“章婆婆,你这大孙子小小年纪就眼神不好使,得空去找村医瞧瞧。小娃的病不能拖,越拖越难治。”
被叫作章婆婆的老妇人连连笑着说是,随即拉着小孙子就离开人群。
俞意衡和柏霖经过刚才的情况,深知他们不扮演角色却有影响故事的能力。
俞意衡扯着柏霖快速躲避,怕的是这新娘的糟心事万一落在柏霖身上可怎么办。柏霖远比这些人好看的多。
柏霖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躲,但俞意衡让他躲他就听话。
于是两人就隐藏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朝河边跟进。
抵达目的地,轿上的新娘子被扶着下轿子。一群人欢声喝彩,唯有被禁锢的女人哭的泪流满面。
俞意衡还在犹豫要不要插手,祭河神这种事,无非是白白浪费女子的性命。
他们阻止就代表跟这个村子的村民为敌,到时候可能要面临一群boss围攻。静静看着的结果就是姐妹俩可能有变成boss的风险,甚至妹妹还是暴走那种。
俞意衡向身边的柏霖征求意见,“我们捣乱可能会把难度增加,你想动手吗?”
柏霖歪歪头,“你可怜她们?”
俞意衡把视线挪动到正在进行拜堂仪式的新娘子身上,她代表的又何止是一个人。她之前,以及之后,说不准有多少条性命,因为被冠上‘河神新娘’的名头被献祭给神。
“不止是她们,是可怜被祭神的那些女子。”
柏霖的眼瞳里流露出困惑,“可是她们本身太弱小,我们帮一次救不了她们这类人。”
俞意衡当然知道,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为什么被献祭给神明的要是貌美的女子,因为这类女子肯定是被养护的精细,反抗能力有限。
只是粗麻绳捆住,就让她们身处绝境。
世界弱肉强食,人心就该冷漠?
俞意衡说过,他不良善,但也不罪恶。
这些事,他还是没办法袖手旁观。
最重要的是俞意衡扪心自问,姐姐为让妹妹活下去选择舍去自身性命,难道不值得他出手相助吗?
俞意衡心里已然有答案。
“看不到时就看她们自身造化,既然我们看到……能阻止的情况下还是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吧,不求施恩于人,至少问心无愧。”
“最重要的是有妹妹的人,真的看不了这些啊。”
俞意衡说话时就有所动作,柏霖见此快步跟上。两人这次明晃晃出现在视线里,人群里炸开都是在喊叫“外乡人,外乡人。”
俞意衡心想,这跟小朋友去动物园看见没看过的动物的反应有什么区别。
这村子就没来过外乡人吗?
被禁锢的女人趁此间隙想要挣脱,奈何气力不足,还被壮汉禁锢的更紧。
“小心点,明年祭神非她莫属。姐妹俩真是稀奇,也不是什么天大好事,上赶着争抢。”
“她姐姐为跟神婆证明自己更加貌美,瞧瞧都把她妹妹折腾成什么样了。”
女人闻言,目光喷薄出怒火,挣动更加剧烈。
好想把这些胡说八道的人通通丢到河里!!
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她这身伤根本不是姐姐造成。姐姐就是太了解她,怕绑的太轻困不住她,只好绑狠一点。如果身体留下伤痕,说不定明年的祭神就与她无关,姐姐才不会有害她的想法,他们这些人懂什么!
“瞧瞧,气成什么样咯?别急,明年这花轿非你莫属。”
“哈哈哈,就是,谁让你们姐妹俩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