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意衡默默把头扭正，看向天花板。他记得自己当时有跟柏霖解释清楚亲吻前提，总不能是他记忆出现混淆吧？
不知不觉间欠下很多债，不是？他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是拒绝吗？好吧，虽然柏霖说出来他确实会拒绝，但是没说就加在他头上，有亿点点冤枉。
“为什么想亲吻？我不是跟你说情侣之间，嗯……恋人及婚姻关系内可以这么做。有谁给你灌输其他思想吗？”俞意衡潜意识认为柏霖不可能在自己解释过这件事之后仍旧保持原有念头，那么就是有人误导柏霖。
到底哪个混账对小漂亮恶意引导了？
俞意衡想着没忍住在心头低骂一声。
柏霖迷茫想了想，“为什么？没有原因……就是喜欢。”
俞意衡更加困惑，柏霖的吻其实就是唇瓣相贴，但是因为是柏霖给的就会给他一种强烈刺激。
如果真论起来，俞意衡不太能理解唇瓣相贴的一瞬间能让柏霖感受到喜欢的情绪。除非柏霖也喜欢他，是那种情爱之间的喜欢，那么这个行为就能被赋予不一样的意义和情感。
但这个意识出现的瞬间，俞意衡就打消想法。柏霖不像是对他有情爱的模样，对方看他的眼神永远都是干净澄澈，柏霖所说的喜欢肯定是人与人之间的好感。
俞意衡再开口就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柏霖，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世界上存在很多坏人，他们告诉你错误的观念可能是诱导你去做利于他们的事。”
“嗯，我知道。”
柏霖看得出俞意衡把他想的很单纯。但如果俞意衡喜欢这样的他，他就继续保持这样。
俞意衡喜欢好人，他就是个好人。
俞意衡喜欢什么样的人，他都能去尽量贴合俞意衡的喜好。
只要能留住俞意衡，都可以。
俞意衡躺在床上，那份困倦越发清晰。在柏霖说自己‘知道’以后，兴许是因为心头安心下来，最后一层意识被困倦冲刷破溃。俞意衡昏昏沉沉，眼皮挣扎打架，最终合上。
俞意衡临入睡前无意识嘟囔一句：“小漂亮，哪天机缘巧合之下能遇见你就太好……”
一听就知道是把心里话不小心说出口。
柏霖眨眨眼，俞意衡想遇见他啊……
如果能离开神域、能醒过来就好了，这样就能去见俞意衡，能了解俞意衡经历的事。那些群聊、论坛，都是他不曾接触的内容。
柏霖盯着俞意衡的睡颜，原以为早就接受自己的现状，却因为眼前人不可控地生出贪念妄想。
柏霖轻声唤俞意衡的名字，好几遍发现俞意衡确实没有回应陷入沉睡，这才小心翼翼靠近俞意衡。
“俞意衡，我希望我们早就见过。”
柏霖一直都记着第一次见俞意衡无端生出的熟悉感，冥冥之中促使他去靠近对方。
如果俞意衡和他早就在现实世界见过，那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至少早就见过彼此。
可是如果真的见过，忘却彼此的他们，重逢这件事对于一起遗忘的两个人来说本身就是遗憾——相见却不相识。
无论如何，注定逃不出遗憾二字。
柏霖把手指小心地搭在俞意衡的手腕上，缓缓闭上眼睛。令人安心的脉搏跳动，此时此刻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