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两声沉闷的枪响,敏娃子和放风的中年人背后的迷彩服应声碎裂,整个后背变得残破不堪。
鲜血如被扎了漏的可乐瓶一般,呲呲的往外冒。
随后,持枪者站起身来,走到他们跟前,将枪口抵住他们的后脑勺。
紧接着,又是两声沉闷的枪响,每人又被补了一枪。
刚才还在抽搐的敏娃子和放风的中年人彻底没了动静。
夜空如墨,只有河道上厚厚的积雪上,鲜血格外扎眼。
孙福生毕竟当过兵,他还好点。
我看的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谁的部将!
程志军的人都这么猛吗!
就在此时,孙福生把我使劲往后拉,一直被他拽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我正要问他干什么。
孙福生捂着我的嘴不让我说话,就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我向河里拉去。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深呼一口气,捏着鼻子潜进水里。
还不到半分钟呢,我就觉得的肺部像是被吹了气一般开始发胀起来,那股憋闷感将我的心跳放大,只觉得耳膜咚咚咚的。
我半睁着眼睛,冰冷的汾河水刺的我的眼膜发疼。
四下搜寻,根本不知道旁边的孙福生去了哪里。
鼻子上的手也捏不住了,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大口水。
溺水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那种窒息的恐惧感在我心中无限放大。
双手在水中胡乱的抓着。
呼吸!
我要呼吸!
对氧气的渴求打破了对枪的恐惧。
我摆动着腿,向上游去,可我忘了我是个旱鸭子,论水性只会点狗刨,能沉不下去就算不错了。
此时心里紧张,原本的游泳技巧根本来不及使用,是越挣扎越往下沉。
就在这时,孙福生递过来一个像游泳圈的东西,他把上面的一个什么东西拧下来,然后举着游泳圈,把一个金属物件塞进我嘴里。
瞬间金属嘴里就冲出一股很细的气流。
味道很冲,有一股硫磺加橡胶的味道。
我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贪婪的吸着。
这时才反应过来,手里拿着的东西应该是奥拓的备胎。
不知道这个东西里的气能撑多久。
我环顾四周,看清了我们的位置,竟然在车底下。
最奇怪的是我竟然站着,脚还能接触到地面,还没有沉下去。
向下一看。
黑暗中,河底离车还不到一人高。
河底斜着铺了一层方孔铁丝网,铁丝网里面包的是大块大块的青石。
这些装满青石的铁网箱在水底一直深入到我目光所及之处,估计有几十米宽。
青石铁网箱在车底的后轴附近形成一个钝角,往上才是大概十多米宽长满芦苇的河道沿岸。
再往上就是斜坡的防洪堤坝,堤坝上才是土路。
此时奥拓的车头冲下,车的后轮应该是卡在河道与铁网箱的钝角边沿,由于浮力的原因没有翻下来。
心中暗道好险,要不然就直接冲进河道里了。
虽然是冬季,可汾河里的水量不小。
真要冲进水流里,足以连车带人冲的无影无踪。
我们俩的头,顶在车底,孙福生一边踩水一边给我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又比了一个枪的手势,摆摆手。
我看懂了,应该是不让我上去,上面那个枪手他不认识。
可能一分钟不到。
就听上面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