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听着人怪难受的。”
岑屹楼侧过头，“现在的鹿灵，不快乐的话，就不必沉湎于过去。”
“也不是想逃避，只是觉得说出来，好像也不光彩。”
“说出来如果心里好受一些，那就说吧，我听着。”
鹿灵小脑袋闷闷的，最后才道：“小时候，他对我很好的，也像你这样，上下学总是准时来接我，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会迟到，要么就是不来接，她们都很羡慕我的。”
“我想要什么，爸爸都会顺着我，曾经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姑娘。”
“后来妈妈工作越来越忙，你知道的老师嘛，带高三学生，压力很大，还有休闲时间都拿去补课，爸爸就带我去咖啡厅。”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
鹿灵抿唇，“爸爸让我叫她阿姨，她还给我带了芭比娃娃，精装的，我记得那个娃娃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是我想要却得不到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惊喜。
可是我没想到，我在前面做作业，爸爸跟她在卫生间拐角在接吻。
他大概以为我还小，察觉不到，也看不到。
我连续做了三个星期的噩梦，周末不肯让爸爸出去，必须要在家陪我。
你知道的，有时候男人变心了，这种东西都是没用的。
婚姻和儿女都绑不住他们要飞出去的心思，心思都不在这个家了，上哪不都一样呢？”
岑屹楼顿住脚步，“会想哭么？”
“不会，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小时候倒是真的想不明白，为此哭了很多次。”
“长大就明白了，但很难做到原谅。”
岑屹楼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陪着她。
“哎原来你背着我，18几的高度，空气还蛮好的呢。”
“你在三万呎高空都待过，还在乎这一八几？”
“那不一样，这不是没能努努力窜个头么，不过我这么高也够了，万一再高点，我不能当飞行员了咋办。”
岑屹楼认真想了想，“是，蓝天事业，不能失去鹿灵这位伟大的机长，所以这是注定发生的事情。”
“小嘴抹了蜜，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企图，还特地下来接我呢。”
岑屹楼站在红绿灯路口，对面就是自家小区了。
岑屹楼心里在这一刻突然一惊。
从什么时候，他把这个普通的居民楼，当成了他跟鹿灵的家。
京运都快被他抛之脑后了。
红绿灯在倒计时。
岑屹楼道：“你很讨厌骗人，所以什么样的谎言你会更好接受一点。”
“都不行。”鹿灵打了个哈欠，“没有绝对的理由说服我，我应该很难接受吧，不过也看程度吧，就是随便开开玩笑那种，任何人也不会往心里去吧。”
“那怎么算程度呢？”
“池睿那种，对我骗财骗色，当然我这个人运气好，没让他得手，财么，约会的时候花了点，但那时候他给我装大尾巴狼呢，我俩一直aa，也不值得一提，反正也很可恶了。”
“如果骗财骗色，但没池睿那么过分呢？”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鹿灵一把掐着他脖子，“你骗我了？”
一辆机车驶过，岑屹楼舔了舔嘴唇，一双眼睛黝黑似漩涡。
鹿灵眨了眨眼睛，发现他也没吭声。
“你不会是……”
“我……”岑屹楼嗓音干涩。
但他觉得这不是坦白的最佳时机。
至少应该得有个缓冲的点。
“你不会是把今天的晚餐做砸了吧，浪费钱了是不。”
岑屹楼把卡在喉咙里的话默默咽了回去，清了清嗓子，“嗯……”
“我就知道，哎呀一顿饭菜钱，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