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兴的给许娘揉肩,毫不吝啬夸赞,“娘,你真是个经商的好材料,往后咱家生意大了,你也当个掌柜的耍耍。”
说干就干。
许毅当即进屋拿了宣纸,许娘找了粗绳子,三两下就穿成了一本,针脚细致。
“娘,你这针线活真是好呢。”
夸奖完,他便写出一二三级,又把现有的人名分门别类的写上。
许毅越写越惊讶。
自家娘的记性比他还好。
哪位婶子原名叫啥,今天绣了啥样的布料,绣了几个,水平咋个样,全都和倒豆子一样说的清清楚楚。
记好了账,下面也留了白,方便后期的增减。
自家娘这么厉害,许毅便有了个想法,“娘,往后你就负责检查婶子们的绣品和结账,不绣了。”
许娘有些纳闷,“咱家里的这点活计,我一个时辰就做完,那我干啥去?”
“识字!”
“识字?”
许凤仙低下头,手心手背都是风霜摧残的老茧和皲裂的口子。
咋看也不像是那个识字的样。
她虽然比许大山小上十岁,可两人这些年吹着同样的冷风,吃着同样的粗饭,长得愈发像了。
光看外表甚至看不出小上多少。
她十八岁那年冬日,从河面洗衣裳,后边几个孩子打闹间给她撞到了河里。
天寒地冻的,会水的不会水的,谁也不敢下水去。
穷乡僻壤的风寒都可能要了性命。
唯独路过的许大山,想都没想,一个猛子就扎下去了。
古代女子重清誉,再者都讲究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重要的是,许凤仙心动了,她觉得有善心救人的男人值得托付。
恰好许家老两口给老大老二张罗上亲事以后,借着没钱的话引子,摆明了不给他张罗。
她便一咬牙,让自家爹娘找人说和,不要银子的儿媳妇,老两口乐得自在。
许大山确实踏实靠谱。
她因为冷水激了身子,八年无所出,自家爹娘都觉得没脸,许大山待她还是一如往日。
直到温养好了,诞下了许远三兄弟。
因着许大山待她好,她觉得日子难归难,不苦。
许毅认真点头,“识字,学些日常用的,往后你和婉宁就一起琢磨着记账,这绣品就全权交给你俩啦。”
许娘下意识的发怵,可又不想让自家老二轻看了他。
要不试试?
试试就试试!
她本就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行,娘跟你们一起学习。”
敲定了后面的事,许凤仙忍不住关心生意上的事,“咱东西绣好了,啥时候卖啊?”
许毅想了想,“不急,布料绣好了,竹柄还没好呢。”
“好了。”人未到声先到。
下一秒,许远从抱着箩筐从墙上跳进来,“爹让我收扇子柄,你瞅瞅。”
许毅直呼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