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生在神都长在神都,对隔着一条盘古大洋的西方大陆的事情几乎一概不知
但舅妈是位魔法师,传授他魔法知识和瓦利维亚语,教他使用魔法战斗,闲暇之余也时常告知他西方的一些常识
和随机诞生的神灵术士不同,魔法师所掌握的超自然力量——魔力完全继承自血脉
据现在流传下来的说法,魔力由西方神话体系中的至高神——世界之子所赐予,初代得到魔力的二十八位被选中的领主,在后世被称为二十八神侍
现如今,整个西方大陆上的所有魔法师,包括他在内,皆是那28人的后代
那二十八人的后代家族代代传承下来,立圣天教会,建预言之塔,以魔法与宗教在那片总面积相当于神都国土一半的大陆上施行绝对的统治
预言之塔的王座上高坐的教皇便是统治着整片大陆的王,而在其之下便是十大君主,按照神都体系换算,他们至少个个匹敌神都的五品宗师
他不会想到,有一天,在与预言之塔相隔了数万里的地方会见到西方的一位君主,至少他是这样自称的
而且,银发、蓝眸,特征与现在的他以及那天遇见的神秘女子、幻境中的天使、“门”中伸展出漆黑之翼的天使一模一样
姓氏也同样是斯凯沃克,是那初始的二十八个家族之一,只是斯凯沃克的前面还有一个姓氏,神都语读作艾希默拉,瓦利维亚语为ashmola
一直诅咒着他,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名字
这位自称君主的人出现让他前所未有的激动起来,他有太多问题难以解答,而眼前突然出现的老者可能现在在这个房间里就能向他解释一切
因为太过激动了,他第一时间没有说出任何话语,在自己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扑向了对方,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您是我的什么人……我是谁”
“别激动,孩子”亚弗拉的身躯相当高大,立在门口很容易就挡住人的视线,让人看不到他身后的情况,以至于在此人开口之前路易都没有注意到外面还站着第二个人
那个称自己为孩子的人也是一个孩子,或许有十八岁,或许没有,同样熟悉而诡异的的银发蓝眸,不太可能是儿子,十有八九是亚弗拉的孙子
“沙利叶·艾希默拉·萨拉凯尔”那人说,萨拉凯尔姓氏不同他们不是父子或爷孙,但又绝对都是自己的亲戚
那问题,必然是出在了“ashmola”
已经两周没有擦拭过,生了灰尘的四角桌上,君主阿撒兹拉——亚弗拉询问他:“你叫louis,是吗?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
他立马摇头,自小到大连父母的一张照片都没有见过,早已将舅舅和舅妈当成了父母,现在他们不在了,他已经成了孤儿
“我刚才不是已经问了我是谁了吗?”
“那你的舅舅和舅妈”
“不知道,我想不起来舅妈的姓氏,想不起来舅舅的名字,想不起来他们的样子……”路易现在真的很想哭,只是简单的几个问题就已经要将他压的崩溃
自己过去所有的一切都与舅舅和舅妈相关,而今忘了遗忘了他们,这等同于遗忘了自己的一切、自己的生命
他现在还记得什么?除了还清楚地知道自己叫路易斯·斯凯沃克·李以外,还记得什么吗?
“听着,孩子,我知道这很痛苦,但是”亚弗拉和沙利叶对视了一眼,隔着桌子握住了弗兰克无处安放的手,眼神中有怜悯,但他并没有因此对这个濒临崩溃的孩子留情
“我需要你尽可能地去回忆那一晚你看到了什么,你无需描述,只要去想,把你能回想到的一切都记起来”
路易刚才还幻想亚弗拉握住自己的手是在安慰自己,但事实上,他握住自己的手只相当于是将u盘插入了一台计算机,从计算机的备份记忆中读写信息,他此刻无法动弹了,完全在亚弗拉的掌控之中
在对方潜意识的引导中,他清晰地回忆起了那晚的一切,幻境中被处决的天使,她失去圣洁的光辉,羽翼上洁白的羽毛一片片飘落,那扇通未来际之门,守在门前的黑翼天使
他感觉到有关黑翼天使的画面在被放大,而亚弗拉的眉头越越来越皱,与他共享了视野的沙利叶更是摆出一副像是见到了至高神穿着花裤衩打游戏那样难以置信的画面般的错愕神情
读取停止了,亚弗拉把数据写入了自己的大脑,他并非无法分析,只是不敢去相信自己分析出的结果
“首先,针对你刚才的问题,你与我们一样,是大天使艾希默拉的后裔”亚弗拉恢复了神态,说
“艾希默拉……是我们的祖先”
“正是如此,而且,你白天见到的那个女人,晚上见到的黑翼天使,都是已经本该陨落了千年的艾希默拉”
“她……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要带走我的舅舅和舅妈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lucifer,她为什么要这样叫我”
“我就是因为想不通她为何会再度现世又为什么会找到你才会感到错愕”亚弗拉从手上戴着的纳戒中取出了一块刻着黄色旧日语符号的椭圆石块,形状太过工整,天然的鹅卵石都达不到这种程度,也不会有这种大小,是由人为雕刻出来的产物
亚弗拉把这石块交给了沙利叶,而后接着说:“看你的样子对一切都一无所知,不管你的舅舅和舅妈是谁,他们都向你隐瞒了一切”
“古老的传说中,全世界唯一在位格上能够与世界之子奥希里斯对等的存在,只有被称为真理之神的诺亚伊斯——他不仅看到真理,还看到未来,在不知多久以前,他坐化了,亦或许是超脱了,将看到未来的能力继承给了他的近侍——六翼天使艾希默拉”
路易听的入神,完全没注意到沙利叶从侧面朝他走来,拿着一根针就扎破了他的手指,取走了一滴鲜血,虽然没有什么痛感,但仍惊了他一跳,发出一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