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样雀与思辰莅临武林盟以来,轻舞每日必至,探望之情,殷殷切切,从未间断。
武林盟轻舞居。
轻舞步入自己房间之时,发现王扶桑早已如约而至,等候多时。
王福桑真心佩服轻舞,竟然如此这般心灵手巧,穿上新衣的王扶桑,满面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轻舞,真乃多才多艺,日后若哪位有幸娶得轻舞,乃其一生之幸事。”王扶桑由衷地赞叹道。
然而,轻舞的脸色却逐渐黯淡了下来,笑容亦随之缓缓消失。
轻舞深知自己乃终身不育之身,试问于此世间,有哪家男子愿意娶一位无法为家族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女子为妻?
轻舞深情地望着王扶桑,心中万般不舍。
但她更清楚,不可误了王扶桑的终身,她必须表明自己的心意。
于是,她含蓄地暗示道:“轻舞此生,唯愿与小弟诡儿相守终生,对婚姻之事不做他想。”
王扶桑的笑容瞬间凝结于脸上,疑惑问道:“却是为何?”
轻舞但笑不语。
王扶桑心情沉重地告别了轻舞居。
一路上,他眉头紧锁,郁郁寡欢,心中若有所思,脚步缓慢,边走边陷入沉思,不知不觉间已然回返了武林盟大殿。
武林盟大殿。
福伯,公孙无忌和欧阳伯正端坐于大殿下方座椅上议事。
王福桑走上前,关切地问道:“可是又有何事发生?”
公孙无忌摇了摇头,回答道:“一切顺利,盟主已然寻到燕儿,此刻正前往‘杀人坑’之路的途中。”
欧阳伯亦补充道:“或许这一两日,他们便会抵达‘杀人坑’出事之地。”
这时,福伯面色严肃而郑重,开口叮嘱道:“对了,轻舞姑娘那边如何?务必确保两大派能严密守护轻舞姑娘的安全。
此次燕儿小姐能够安全回归,归根结底皆乃韩诡鼎力相助之故。因而,定要护轻舞姑娘安全无虞,免其忧虑挂心。”福伯总结道。
王扶桑再度耳闻轻舞之名,不禁心中慨叹,情绪莫名,口中却仍礼貌恭敬地答道:“是,请总舵主放心。”
……
南行之路。
“未料想,觉远竟提出愿意娶思辰为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燕儿气笑了。
一位出家之人,竟提出如此悖罔之言,真真乃斯文败类,酒肉僧。
一切根源,皆源自于悟惠,身为人父人夫,非但不肯守护妻女、无能保护二人,反而将己所犯之过,推至妻女,令其承担流言蜚语与恶果。
此为男人否?此乃高僧否?千载传颂,流芳百世之得道高僧否?
亦不知悟惠大师,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徒弟玷污之后,会做何感想?
恐怕也是无感吧!
毕竟,有其师才有其徒,有其徒必有其师。
有道是名师出高徒,近墨者黑。
师徒二人玷污母女二人的清白,真乃天理循坏,昭昭日月的见证。
悟惠爱徒觉悟振振有词:“我师父悟惠方丈,正是被你们母女害死的,我师父至死皆不愿承认你们母女的存在,更不愿与你们相见。
足见,他有多么的恨你们,有多么的唾弃你们,厌弃你们,恶心你们。
你们却恬不知耻,自作多情,自不量力地找上门来。
焉知我师傅这十多年不去寻你们,便是对你们的仁慈。
否则一道肃杀之令,少林必会追杀你二人至天涯海角。”
令人痛心的是,悟惠至死仍未肯放过盛芳雪母女。
生,伤母女二人心;死,伤母女二人身。
“羽扇哥哥,此事该如何处理?”燕儿一派天真无邪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对欧阳伦的信任与依赖。
既然觉远恬不知耻,是否可以允许思辰将其除之而后快。
“此事尚需观思辰姑娘本人之意。”欧阳伦神色从容,不慌不忙的说道。
“倘若思辰姑娘,仅仅只为出口恶气,斩杀觉远,无疑乃最简单、最便宜觉远的方法。”
欧阳伦很享受燕儿用这种信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模样。
在燕儿眼中,欧阳伦无所不能,仿佛任何棘手、天大之事,但凡交由欧阳伦处理,便能迎刃而解,轻松将之化为无形。
“但是,思辰姑娘若能够忍得一时之气,武林盟可以向少林方丈提出,将觉远交由飘雪宫处置,飘雪宫将其带回关押,日后任打任罚亦或是任杀,那便思辰姑娘一念之间的事了。”
”羽扇哥哥好高明哦。”燕儿拍手称赞,不吝啬地夸奖道。
楚龙飞对欧阳伦无双的卓越智谋,亦为欣赏有加,佩服之至。
随即,燕儿命绿瓶传书思辰,详细告知其中利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