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亲指着鼻子骂,刘俊生低着头没反嘴,毕竟他说的都是对的,他之前真的是猪油蒙了心,今日的指责是活该的。
“好了,刚刚那一顿打,应该把他脑子彻底打清醒了,剩下的让他自己消化吧。”
刘母知道儿子心里也不好受,拉了下男人的胳膊,岔开话题,给他介绍李素梅,“这位妹子姓李,正是被林家泼皮打伤的苦主。”
刘父有礼貌示意,李素梅也有点头回应,跟他们说话,“我听说小刘跟林花花离婚了,已经办了手续,这件事近期可能会带来些不好的影响,但对他和孩子的未来,这绝对是明智正确的决定。”
“对,妹子说的对,这家人品行太差了,与他们结亲戚来往,对小航将来的成长很不利,现在离婚断了正好。”
刘母是巴不得儿子离婚的,只是有些苦了孙子,好在他现在还只有两岁多,对大人的事情完全没记忆,也不是很依赖妈妈,给他造成的伤害能减少到最低。
“李同志,能向你打听一件事吗?”刘父开了口。
“你说。”李素梅侧头看向他。
“昨晚上俊生他们去了胡杨生产队打听事情,队里的群众没少提到大队长,不知他儿子是在哪个单位工作?”
李素梅也不清楚王新春的具体单位,何况他现在是冒名顶替姚志国的名字,为暂时不走漏风声,装作不知:“我们也不清楚他的工作单位,只知道是政府机关单位,是公职金饭碗,娶了个国营厂副厂长的女儿,他岳父家好像也是姓刘,具体哪个厂就不知道了。”
“他姓什么?”刘父又问。
“姓王,叫王新春,年纪跟小刘差不多,二十四五岁吧。”
“王新春?”
刘家夫妻对视一眼,他们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若是在政府机关单位,他们应该都认识才对啊。
“妹子,还能多说一些他的事吗?”刘母接着问。
“王新春来县城上班之前,是在队里当记分员,来县城上班后,很少看到他回家,也就逢年过节长辈生日回去。”
“他们举办婚礼都没在队里摆酒,是在县城饭店里摆酒的,当时只有大队长夫妻俩去参加了婚礼,王家其他亲戚都没去,说什么单位不允许大办酒席,不准高调铺张浪费什么的。”
“他们结婚后,那个小媳妇都没去过婆家,生了小孩也没带回去见长辈,每次都是大队长两口子来城里看望他们。”
“王家在队里旁支亲戚挺多的,没少听她们说闲言碎语,他们全都没见过那小媳妇,背地里都说小媳妇看不起农村人,不跟他们来往。”
“我也只知道这些,其他的不太清楚。”
听她这么说,刘母皱起眉头,猜测着:“难道是军事机关?”
“李同志,他当过兵吗?”刘父又问。
李素梅摇头,“没有,他没有当过兵,他也就比我女儿大五六岁,念完初中就没读书了。他爸给他安排了个记分员的轻松工作,在来县里上班之前,一直在生产队里当记分员。”
“机关单位里没有一个叫王新春的啊。”
刘母确认自己没记错,脑子里在排查,“姓王的公职同志倒是有好几个,只有一个20岁的年轻小伙,他是市里派下来的,才上任半年,其他都是三四十岁的同志了。”
“李同志,你确定他是在政府机关单位?”刘父也没找到对应的人。
“王家对外是这么说的,说是公职金饭碗,别人都不知道具体的工作单位。”
李素梅不能多说,想到女儿昨晚上说的话,将话题引导林花花身上,“你们可以去问问林花花,她有可能知道,林家跟王家走得近,林花花以前还吹嘘刘家有亲戚长辈能照拂提拔王新春,可能是她承诺了些什么,王新春他妈跟赵红秀好得如同穿一条裤子。”
刘家父母并不打算去问她,现在他们只要想到林花花这个人,心头就本能的厌恶不爽。
他们刚想打听下王新春的事,也只不过是随意问问,并不认为这个人会为林家出头。
何况刘家没做出格的事,今日也没有仗势欺人,反倒是林家横行霸道打人,林大辉突发中风瘫痪也是他自找的,不是他们动手打的,公安同志都能为他作证,他能为对方交医药费已是仁至义尽。
刘父没在这里多坐,呆了五六分钟就起身去上班了,刘母让他代为请假,在这里坐了坐,也回去照顾孙子了。
另一边,林花花她们带着中了风说话不利索的林大辉回到家里,队里瞬间炸了锅。
有人说林家的报应终于来了,还有人说林家是被鬼缠上了,说她们欺人太甚,太过无耻蛮横,连鬼都看不过眼,出来收拾警告他们了。
林花花离婚被男人扫地出门的事也传开了,大家都知道她谎话连篇了,也知道她当年嫁进刘家是不要脸算计了男人,现在被公婆男人知道了,跟她不对付的这下都在背地里嘲笑。
林花花她们蛮横泼辣是真,没脑子也是真,之前有长辈撑腰指点,她们脑子都不想事。
如今家里两个老家伙,一个瘫了疯了,一个被抓判刑了,父母也是这样,没有人再给她们指点做主,四姐妹都开始六神无主了,终于知道害怕了。
今天是林大辉这一家悲惨日子的开始,可隔壁林二辉夫妻俩却无半点同情,王菊华还在看热闹说风凉话,还越说越起劲,一下就把林花花她们的怒气调起来了。
她们满肚子怒火正无处释放,王菊华自己闯到枪口上,四姐妹齐心开干,菜刀柴刀砍刀齐上阵,将二叔家里砍了个稀巴烂。
四姐妹都跟疯了一样发泄,林二辉他们也被吓得够呛,最后眼睁睁看着她们把屋子拆了,所有的家具物什被毁干净。
最后,自然是王菊华这个蠢货买单了,她不仅被林二辉呵斥臭骂,还挨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