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刘禅语气的冰冷,范疆内心忐忑,愈发不安,旋即躬身抱拳道:“末将一时情急,下手没了轻重,还请世子降罪。”
刘禅缓缓堆起笑意,眼神深邃:“幸亏人没死,否则咱们之间的仇可就大了。”
看到刘禅脸上挤出的笑容,范疆的内心慌的一匹。
“世子,此事是这小子先挑起来的,若非他撩拨末将的小妾,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结果。”范疆垂着头,硬着头皮说道。
刘禅没有理会范疆的话,扭头看向张嶷,问道:“那娘们,你睡过了吗?”
张嶷忍着脸上传来的剧痛,艰难的摇了摇头,神色颇为委屈。
“怂货,连个娘们都没睡成,还被人揍成这样,真丢我们血衣卫的脸!”刘禅笑容逐渐敛起,语气夹杂着冰冷。
闻言,范疆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中满是愤愤之色。
什么叫连个娘们都没睡成?
真要是睡成了,这小子还能完整的躺在这儿?
就在此时,刘禅的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转身看去,原来是张飞带着几名亲卫走了过来。
“是谁在俺的眼皮底下闹事?”
张飞来到刘禅和范疆面前,豪放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校场:“侄儿,怎么回事?”
刘禅苦涩一笑,没想到今日之事,连张飞都被惊动了。
于是,刘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一遍。
张飞听后大怒,虎目瞪着范疆道:“娘的,不就是个女人嘛,竟然对自家袍泽下如此重手,你他娘的昏头了?”
范疆的脸色极为难看,垂下头不敢说话。
“混账东西,今日俺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然当真无法无天了。”说完,张飞朝着手下的亲卫怒声道:“来人,把范疆给俺绑在树上,鞭打背脊五十下!”
范疆手下的兄弟闻声,连忙跪地替自家将军求饶。
“侯爷饶命,还望念在将军先前战功的份上,从轻发落。”
谁知张飞谁都不理,高声喝道:“谁若求情,与之同罪,军法伺候!”
刘禅挑了挑眉,对于张飞的处理方式不敢苟同。
虽说范疆犯了错,但起因在张嶷,若是不分青红皂白,不由分说的将人打一顿,难免会让将士寒心,范疆内心也不会心服。
身为主帅,不可依自己的意愿惩罚或者赏赐将士,将士们所信服的,不过是公平二字。
敬君子而不恤小人,这是张飞性格的致命缺点。
对士大夫彬彬有礼,对士兵动辄打骂侮辱,长此以往,怕是会引起兵变。
刘禅连忙向前,劝谏道:“三叔,此事起因在侄儿麾下将领,还请饶恕过范将军这次。”
范疆神情愕然,刘禅竟然为自己求情?
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行,即便没有此事,这范疆刚才也冒犯了你,若是不厉惩,俺如何服众?”张飞摇了摇头,随即扯着嗓子喝道:“来人,给俺绑了!”
刘禅深吸一口气,这张飞到底是个暴脾气,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太冲动了。
“三叔,不妨这样吧,这范疆交给我处置如何?”刘禅定了定神,看向张飞道。
张飞深深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侄儿你可想明白了,为将者不可妇人之仁,否则必会自取其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