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沉鱼偏脸，却看着枕旁的辰，外边那么吵，他还没醒。
他们两个睡得太近了，呼吸交织，而她的长发也被他压了些许。
她要是起身，肯定要喊他。
沉鱼有些舍不得。
蛇的感情是冷的，和辰相处这么久，机缘巧合，才走到这一步……
他对她有感情，但他嘴巴太坏了，时不时的，还会让沉鱼觉得，他还是讨厌她。
还是睡着了的辰，乖巧、好看。
沉鱼抬手，顺着辰的轮廓，轻轻描摹，指尖流连，又不自觉的在他脸颊上停留一会儿。
而不过刚收手的功夫，沉鱼闻到了浓郁的气息，还有身边躯体骤然变热的辰。
蛇是变温，自身不会发热。
但是，人类模样的辰会，也会被沉鱼的气息牵引……
沉鱼立马坐起身，她手腕还在辰手中。
事情发生了。
辰睫毛轻颤，人却还想装睡。
他攥着沉鱼手腕不放，依然拼命的想从她身上把灵力吸回来。
沉鱼心念一动，绿丝便扯着辰，让他咕噜噜翻了个儿，到帐篷外去，矗立在洞穴里，像是一个圆柱形的长条柱子，站在那儿。
而沉鱼起身，抬手把帐篷打开。
巫女白袍出现在她身上，柔软飘逸。
随手把法杖变成了圆环，把淡金色飘逸的长发扣在脑后。
这懒散马尾辫，碎发从她脸畔滑落，扫在她完美侧脸旁。
清晨阳光从洞穴外，落在她身上。
那光，好像从她身上透过，又好像镀在她身上成了一圈光晕，沉鱼认真的神情，和微微低头的模样，美得如梦如幻，她自己却毫不知情。
悸动像是利剑般刺进辰的心口。
辰有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早上喝汤？”
沉鱼一招手，石锅、桌子，一切便摆放在了洞穴外，它们一直存在的位置。
“那个……好……”辰的神色颇不自在。
他耳根红透，淡淡的绯，还有心头混合一股灼热，让他看到沉鱼，便避开眼。
可他逃不掉，情丝锁着他，沉鱼绑着他！
沉鱼做了一锅女巫肉片汤。
今天起来，沉鱼便感受到洞穴外格外冷。
那一层薄薄的霜，凝结在山石和土地上。
她身上有巫女法袍，冷热自适。
而洞穴里，肉片汤出锅时，沉鱼把辰带来，给他盛汤，他薄唇却已经冻得乌青了，人也是恍恍惚惚，好像冻得神智都要不清醒。
人形的辰，身上只穿着兽皮裙，结实的肌肉线条，缠裹着绿色丝线……
吓了一跳，沉鱼赶紧从帐篷里拿出了兽皮被，直接裹在辰身上，再次把他包裹成粽子。
“张嘴。”沉鱼用汤匙舀了女巫汤，喂辰。
辰沉沉默一下，作为一条蛇，辰在冬天从来没这么清醒过，更从没尝试过，以人形度过漫长寒季。
他下巴已经没知觉，只淡眸静静看着沉鱼。
沉鱼蹙了眉头，抬手就要帮他捏开‘冻僵’的下巴，喂他吃热汤暖身子。
可‘人形粽子’辰，避开沉鱼的手，淡眸灼灼，低哑的道。
“你先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