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恍然,他确实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是他一直一厢情愿。
宋迟头也不回地踏出殿院。
众侍卫一拥而上,把萧彻和秋贵妃关进了凤鸾宫。
秋贵妃被做人彘,装在一个酒翁里,被抬到萧彻床前。
萧彻看着光鲜亮丽的女人,变成了这般怪物模样,气血翻腾,连吐两口鲜血,晕了过去。
醒来后抱着酒翁痛哭流涕,“秋娘,是朕害了你,是朕害了你……”
秋贵妃口不能言,把酒翁撞得哐哐作响,以示回应。
许南兮畅快无比,又飘去乾清宫。
宋迟四平大稳坐在龙椅之上,让萧彻的大太监宣读刚得的传位诏书。
此时的宋迟有着不可一世的威严,自身强大的气息,比地窖内所有的冰块加在一起,更冷,更厉,更让人颤抖。
底下鸦雀无声。
众官垂首,战战兢兢。
唐御使不畏强权,心内害怕,但还是哆哆嗦嗦站了起来,“逆贼!竖子!竟敢兴兵叛乱,坏我朝纲,乱我社稷。尔等大逆不道之行径。天理难容。此诏书定是尔等迫害我皇,心不甘情不愿让位于你……”
唐御吏的长篇大论未完,就被宋迟截断,盯着张太监道:“此诏书是否是先皇心甘情愿书写?”
张太监先前一直在大殿,是名副其实的见证人。
被宋迟如恶狼般的眼神盯着,只要他敢说半个不过,估计脑袋就会立刻落地。
更何况先皇大势已去,以后必是这位的天下。
他又不是傻子,同龙椅上的这位作对。
于是从善入流道:“唐御史及众位大臣,是先皇自愿传位于陛下。无任何逼迫之意。”
宋迟眼锋一凌,杀气陡然:“唐御史,你现在可还有什么说的?”
唐御史扫视了一圈,同僚们都呈鹌鹑状,龟缩在那里,惜命得紧。
他无奈道:“无。”
宋迟心里冷笑,还以为他真是一个铁头,不怕死呢。
他正准备拿他开刀,杀鸡儆猴。
还算他识时务。
他又扫视了先皇的外家那些人,那些人吓得浑身哆嗦厉害。
他们还正怕被诛九族。
哪里还敢站出来反对。
朝臣跪拜新帝登基,大呼三声万岁。
三日后正式举行了登基仪式。
宋迟登基后,繁杂诸事一件接着一件,处处都是棘手的烂摊子。
朝内有大臣要处置,也有大臣要安抚。
朝外,更有叛军、山匪到处潜逃乱窜,为祸百姓。
周边列国更是虎视眈眈,都想趁机作乱。
宋迟大兴科举,为国家注入新鲜血液。
又铁血手腕,清除异己,稳定政局。
许南兮可不认为当皇帝是一个好差事。
宋迟日日起得比鸡早,睡得狗晚,一年到头,都不见他休息。
许南兮作为一缕幽魂,实在无处可去,日日在皇宫飘荡。
深夜陪着他批改奏折,作为一个鬼魂,她都觉得烦透了,可是宋迟日日埋首其中。
她莫名觉得他好可怜。
夜里,宋迟每日抱着她的牌位入眠,好似拥她入怀。
大臣们上奏恳请皇上选妃纳嫔。
宋迟都以朝局未稳,无心后宫为由拒绝。
他每日上朝,让安哥儿旁听,并以储君培养。
之后又把奏折扔给安哥儿。
等安哥儿能够独当一面时,宋迟干脆把皇位都让给了安哥儿。
他带着那块牌位,守着许南兮的坟墓,度过了余生。
死前,他还抱着那块墓碑,喃喃道:“许南兮,下辈子,你一定要嫁给我,不要再嫁错人了。”
尽管知道他听不见,看不见,许南兮泪流满面,颔首承诺:“下辈子,我一定嫁给你。”
“哈哈哈,宋迟,许南兮身份高又如何?长得好看又如何?
还不是被我踩在烂泥里,想让她活就活,想让她死就死。”秋娘蔑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