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惊醒…
“……这是…什么地方?巨大的黑洞,和海……我…成功了么……”
黄泉:“……”
砂金:“「虚无」…是么?”
黄泉:“也许在你看来,我是一位隐藏身份的「令使」,但是……沉眠无相者「虚无」9从不瞥视任何人,祂无貌无形,更无意志可言…「虚无」平等地笼罩着每个人。只是有些人在祂的阴影下走得更远,沾染了更多的「无」…仅此而已。”
砂金:“仅此而已…朋友,你真的让我不知该怎么接话了。所以…这就是我的终点,死后之地?”
黄泉:“这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9」yikèsi的万千表征之一…在「虚无」的见证下,我们在此短暂停留,然后行向各自的方向。”
砂金:“看来我的死亡已经注定。”
黄泉:“即便你希望如此…我也无法给出承诺。既然目的已经达成,我想你可以更坦诚些。”
砂金:“什么意思?”
黄泉:“你在乐园的表演十分精彩,虚张声势…单纯但实用的技巧,骗过了几乎所有人。不会有人想到,你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押注自己的生命,只是为了再度确认一个看似早已被否定的事实……「匹诺康尼的梦境中并不存在『真正的死亡』」。”
砂金:“…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黄泉:“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触及那个比连环凶案更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才能借「梦中的死亡」去往那里,在这场盛会中,人们时刻寻求的那片应许之地………钟表匠的遗产,真正的「匹诺康尼」流放之地。”
砂金:“………你是怎么发现的?”
黄泉:“我也未曾料想,自己意外得知的某件事,会成为串联一切的关键。”
砂金:“是「那个人」的身份,对吧?”
黄泉:“看来你也知情。”
砂金:“我不能确定,但我愿意赌那个可能性。…「命案」是个好借口,但还远远不够。即便匹诺康尼真的存在那么一两起谋杀,影响的也只是极少数人,掀不起波澜。
这片美梦忆域并非汪洋大海,而是一座孤岛。家族用「同谐」修筑堤岸高墙,隔绝外界,守护人们不会在大海中溺亡……
…同时也借助这道「隔绝死亡」的壁垒,将不为人知的秘密埋葬于深海中。在没有痛苦和伤亡的美梦里,那些秘密也会永远不见天日。除非……”
黄泉:“除非有人去往壁垒的另一边………并且能活着回来。”
砂金:“有人已经做到了。我很早就获得了提示:如果哑巴指向的并非「不能发声之人」,那就只可能是「不能说话之人」……
那个已然从深海中生还,却无法再走到台前开口说话的人——我很高兴得知她依旧在匹诺康尼,并且平安无事。”
黄泉:“「提示」…不是「证据」么?”
砂金:“很遗憾,我没有证据。唯一能佐证这些猜想的,也只有家族面对「死亡」时的坦诚。他们对外来者太过慷慨,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但怀疑一件事不需要证据,解开真相才要——对我而言,前者便已足够。我也无需找到那只忆域迷因,只要有人能像它一样「杀死」我即可。”
黄泉:“在我看来,你其实没有十足的把握。特地进行全城广播,试图拉更多人入局…也是因为你在赌一个「有人能打破壁垒」的可能性。
你确实很幸运,命运使我们的道路交汇,而我恰好配有一柄利刃——锋利到足以斩落美梦的帷幕,同时将你身上「同谐」的烙印一刀两断……
你也很狡猾,故意设计让我们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不断在他人面前重复「令使」的说辞,令我退无可退,唯有拔刀相向。所以你才能赢。时运和谋略,缺一不可。
而在你的布局里,公司永远是赢家,即便最后你赌输了…对于家族而言,一位使节的性命也足够昂贵。”
砂金:“一场豪赌,不是么?但容我指出一个错误:公司并非稳操胜券,在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上,我的确没有后手。引爆一颗星核…我做不到。「砂金石」已经太过破碎,甚至无法保护我从舞台上全身而退。
如果你到最后都没有拔出那把刀…就是我满盘皆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