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于累累白骨之上睁开了眼眸，眸中尽是悲色。
这是司空饮月第一次在江笑染眼中，看到这种神情，这不是一个杀手该有的表情。
像是冷心冷情的人，突然一下看尽了众生百态，阅遍了世间悲苦。
而千山念的巨虎，蹲在白骨坑边，一声一声悲鸣着。
当江笑染从百米深坑中飞身而出时，他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在走近司空饮月前，他给自己施了个净身咒。
“他们被人炼化过，精血、骨髓全部被抽干了。”江笑染十分肯定地说道。
不待司空饮月开口，之前被掀飞的司空攸宁嘴角带着血，闲庭信步般走来。
“我看这定是有人为了增进修为，修炼了什么邪术吧。”说罢，司空攸宁若有所指地看着司空饮月，又说道，“这些年来，修为堪称突飞猛进的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人吧，皇姐？”
司空饮月一愣，这个锅都能往她身上甩，她是没想到的。
江笑染猛地转头看向司空饮月，连一旁的千山念都蹙起了眉头。
司空饮月短时间内，从金丹期一跃而入大乘期，这是九州大陆千年以来不曾有过的“旷世奇才”。
可为何这个奇才，近日才开始崭露头角？
江笑染突然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司空饮月的乾坤袋，那里面总是不间断地有各种兽宠进进出出……
江笑染盯着司空饮月的乾坤袋，开口问道：“你的乾坤袋里，为何装有那么多兽宠？”
江笑染知道此事，司空饮月并不意外。
司空饮月回道：“有些兽宠是我捡到的，有些是我让宇文澈找的，他寻来的大部分都是些受伤的首宠，也有开了灵志的妖兽。
它们会在我乾坤袋里养一段时间，伤好之后，我会将他们放生。”
司空攸宁一愣，有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巧合，随即他拍手笑道：
“皇姐，真是会编。谁没事会在自己乾坤袋里养兽宠。”
司空饮月无奈叹息，她就会……
因为她每天都要完成系统要求的“放生任务”，于是她干脆在乾坤袋里装了个动物园，还是救助性质的动物园。
迎着江笑染跟千山念狐疑的目光，司空饮月突然语言有些苍白无力。
但她不是那种有锅就背的人，也不愿意哑巴吃黄连。
她更不会保持高冷，扔下一句“你爱信不信”便走。
想让她背锅，门都没有。
人类的语言苍白无力，但是老虎的语言可就不一定了！
司空饮月对着还在白骨坑边上独自伤神的巨虎，喊道：
“咪咪！他们冤枉我！”
白骨坑边上的巨虎，被司空饮月喊得虎躯一震，幽怨地转过头来，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不叫“咪咪”。
司空饮月继续道：“你有没有嘴帮我解释一下？当初是我伤了你，将你抓进我乾坤袋里的吗？”
“吼吼吼吼……”巨虎一顿嚎叫。
司空饮月欣慰地点了点头，呵呵，她一句话也没听懂。
但她觉得在场应该有能听懂的人，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于是她转头看向江笑染，启唇道：
“翻译一下。”
“什，什么？”江笑染看着司空饮月眸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