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父更是小跑着跟上医生的脚步,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谨慎,继续追问道:
“医生,您的意思是,只要他醒过来,后续恢复得好,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是这样吧?”
医生步伐不停,快速且坚定地点了点头,给出肯定答复:“可以这么说。”
得到确切回应后,杨父像是终于能稍稍松口气,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同样满脸忧色的黄父。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彼此眼中的担忧与欣慰交织,无需言语,却似已完成了一场深度的交流。
他微微颤抖着嘴唇,低声喃喃自语:“那就好,那就好……” 这简单的四个字,承载着他满心的祈愿,随着呼出的气息,在空中微微荡漾。
医生说完,脚步匆匆,身影迅速消失在医院走廊的转角处,奔赴下一场忙碌。
杨父、杨母和黄父则不敢有丝毫懈怠,神色凝重地与护士一同,小心翼翼地推着载有文博的担架车,朝病房走去。
车轮在地面上滚动,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仿佛是此刻众人忐忑心情的具象化。
艳丽一直远远地跟在队伍后面,神色复杂。
她的双手不安地在身前绞动,眼神中既有对文博的担忧,又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慌乱。
当众人将文博推进病房后,她才缓缓靠近,在病房门口踌躇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一般,微微探身朝里面望去。
只见病床上的文博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紧闭,额头上还缠着层层纱布,几缕输液管从被子里蜿蜒而出,连接着一旁的输液架,药液正一滴一滴地注入他的体内。
艳丽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幕,时间仿佛凝固了。
许久,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与不舍,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文博,缓缓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开了。
她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负,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
杨父安置好文博,猛然想起还没从艳丽那里问清事情缘由,急忙转身,目光在四周急切搜寻。
然而,刚刚还在门口的艳丽早已没了踪影。
他大步走到杨母身旁,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刚刚那个女人是谁?你知道文博和她是什么关系?她怎么会知道文博出事,还打电话通知你?”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杨母,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满心期待能从她那儿得到答案 。
杨母听到杨父的质问,眼神瞬间闪烁起来,慌乱地低下头,像是在躲避一道锐利的光。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在身前局促地揉搓着,好一会儿,才从微微颤抖的唇间挤出几个字:
“不知道。”声音轻得如同蚊蝇振翅,透着心虚与不自然。
杨父眉头皱得更深了,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杨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不知道?你还叫她贱人?这称呼可不会无缘无故从你嘴里冒出来,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杨父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杨母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红到耳根,连脖子都泛起了红晕。
她微微咬着下唇,眼神飘忽不定,嗫嚅着解释道:
“当时我着急上火,正赶上文博出事儿,心里头那股火‘噌’地就冒起来了,根本没多想,就随便骂了一句。
真的,我对她没啥了解,就是顺口那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