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汽车启动和远去的声音。
楚尧坐在楚宁床边，在给楚宁做了简单的包扎和治疗后，他低着头，一动不动。
他的思绪一下子飘的很远，有对过往的迷茫，有这几年的经历几年的点滴一下子涌了出来，像是决堤的洪水在这个不大的房子把他淹没。
他有时候觉得以后的生活就这样，反正都习惯了，但有时候又觉得不该这样。
那到底应该怎样呢？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很久。
忽然，楚尧抬起头，一双漆黑眼眸里生出前所未有的东西。
“签订契约吧。”
楚尧在心底说道。
“好！”
恶魔平静的语气发生变化，万分激动。
下一刻，楚尧的面前凭空出现一张漆黑、卷曲的纸张，散发着古老的气息，像是黑色的羊皮纸被封存多年一样。
上面写着楚尧看不懂的文体，很像拉丁文，但下一瞬就变成了楚尧能看懂的文字。
“以血为证。”
楚尧咬裂食指，鲜血唰的涌出，随后他伸出食指，轻轻摁在黑纸上面。
与此同时，恶魔继续说道:“放开心意，不能有一丝抵触。”
几秒过后，黑色纸张震动，爆发出强烈的乌光，而后开始在空中燃烧起来。
黑炎在房间里肆虐，墙上的影子多出一道模糊的恐怖身影。
黑色纸张顷刻间燃烧完毕，恶魔的情绪变得高昂，它发出几声邪恶诡异的怪笑声，高喊道:“契约已成！”
“送你一件礼物。”
恶魔说完，原本藏在楚尧血肉里的它此刻移动起来，全部向着楚尧的心脏集中。
下一刻，楚尧感到心脏一阵悸动，渐渐又生出刺痛。
“呃！”
楚尧痛苦喊出声，额头冷汗唰唰的冒出，右手紧紧捂住胸口，身体蹲下想要缓解痛苦。
他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活生生切断了！
“你干了什么？”
楚尧声音颤抖，几次差点晕厥过去。
“我忍受这颗垃圾已经很久了，这么完美的身体，它只会糟蹋你。”
“就让我来做你的心脏吧！”
突然，楚尧感到肚子一阵翻滚，他立刻冲出房间，再也忍不住，弯腰张口吐出一颗拳头大的心脏和一片血水。
鲜血淋漓的心脏和着血水在地上翻滚。
“这是我的心？”
楚尧莫名觉得惊恐，那颗滚落的心脏停下，表面附着的血水落下后，能看清那颗心脏居然是透明的，且始终保持着跳动。
“都说了你没有心，而且，这个东西有寿命，是特制的，也就是说你会死在明年。”
楚尧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现在在我心脏的位置？”
“我现在就是你的心脏，一颗漆黑、滚烫的心脏。”
楚尧的胸膛内，一颗黑色的心脏在有规律的跳动，鲜红的血液从动脉和静脉里进进出出，和平常的心脏无异。
“你放心，这对你和我只有好处，我可以借此恢复，你可以发挥你身体的禀赋。”
楚尧把客厅的血污和心脏收拾掉。
“要杀死刚刚那个人吗？”忽然，恶魔问。
“不需要，我要亲手杀了他。”
楚尧心底杀意升腾，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想要一个人死！
“我要你救我妹妹。”
“四次机会，可以做任何惊天动地的事情，你确定要把第一次机会花在别人的身上？”
“她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