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江逸,见过韦朝议!”
江逸不想失了礼数,于是起身主动跟老者打了个招呼。
“郎君客气了,老夫不请自来,还望郎君不要怪罪!”
老者闻言爽朗一笑,接着朝江逸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
虽然做过国公,韦圆成倒是没有跟江逸摆什么架子,当然了,他要是敢跟江逸摆架子,江逸也不会惯着他。
“韦朝议哪里的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江府欢迎五湖四海的客人。”
“郎君倒是好心胸,只是郎君不怕老夫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吗?”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刀枪,江府不惹事,也不怕事。”
眼见江逸如此大大方方,毫无惧色,韦圆成突然脸色一变,沉声问了起来,江逸闻言神情自若,语气平静地回了一句。
“有意思,真有意思,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了!既然郎君如此坦荡,那老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韦府的管家韦忠擅作主张,昨日派来了三十多个韦家家丁来江府挑事,可他们直到今日都没有回去,不知道郎君可有见过他们?”
韦圆成没想到江逸这么硬气,竟然丝毫不畏惧他的威势,于是他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见过,他们说是来找人的,我说江府没有他们要找的人,他们就离开了,兴许是回长安城的路上遇到什么劫匪了吧!”
江逸闻言脸色不变,随口就给了韦圆成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长安城距离此地不过区区几十里路,况且长安乃是天子脚下,郎君告诉我这段路上有盗匪劫走了我韦府几十个家丁,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
“我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他们那么大的人,总不能是迷路了吧?”
韦圆成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几十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在长安城附近,江逸说他们是被盗匪劫走了,怎么看都不合理,不过江逸依旧很淡定,韦圆成信也好不信也罢,他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一个人能迷路,几十个人也能迷路吗?”
“韦朝议,这年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怎么就能保证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呢?”
“有道理,郎君还真是快要说服我了,不过郎君猜我信不信呢?”
“韦朝议猜我猜不猜?”
“哈哈哈!”
韦圆成被江逸堵的说不出话,只能哈哈大笑来掩饰尴尬。
“郎君,不知道晋阳公主为何会在你府上呢!”
笑完之后,韦圆成竟然不再提及消失的几十个家丁,而是问起了江逸怀里的兕子。
“国家机密。”
“好一个国家机密,我是当朝韦贵妃的父亲,也就是陛下的岳父,大唐的国丈,有什么国家机密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江逸的一句国家机密差点把韦圆成的大脑说宕机了,过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追问起了江逸。
“有很多,比如兕子为何在我这,就是韦朝议不能知道的秘密。”
“江郎君啊江郎君,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若不是我的女儿嫁给了陛下,我还真想跟你结个亲家!”
韦圆成对于江逸的不卑不亢很是赞赏,甚至想跟他攀上亲戚关系。
“韦朝议,你的女儿与我差辈了,哪怕没有嫁给陛下,与我也不太合适。”
“那我的外孙女,这总合适了吧?”
“那也差着辈呢!”
“说的也是,你这年纪与我的年纪确实不太相符,我女儿辈比你大,孙女辈比你小,真是太可惜了。”
“韦朝议为何总想着要跟我结亲呢,我江家无权无势,我也不过是一个升斗小民,韦家家大业大,看上的应该是世家子弟,王公贵族才对。”
江逸有些不明白韦圆成这家伙脑子怎么想的,怎么总想着跟自己结亲。
“你说的是大多数情况,但也不是不能有例外,老夫对于郎君种植的那两种新作物很感兴趣,若是郎君成为自家人,那我们是不是就能合作共赢了呢?”
“原来是冲着地瓜和玉米来的,那恐怕要让韦朝议失望了,我并没有与人合作的想法,而且两种新作物如今也只是试种而已,韦朝议不必过于关心。”
韦圆成说着说着暴露了自己的心思,他在审问韦忠以后得知江府种植了地瓜和玉米两种新作物,所以便想着跟江逸达成合作,一起将这两种新粮食的经济效益扩为最大,自古以来,姻亲几乎算是最普遍也最牢靠的合作方式了。
但是江逸却没有这个想法,他的东西不允许别人染指,所以一口拒绝了韦圆成。
“郎君貌似很有信心保住这两种粮食,只是不知道郎君有能力将它们推广出去吗?江家的田地固然不少,但是想要规模种植,那还是欠缺了一些,韦氏良田和佃农无数,生意遍布整个大唐乃至周边小国,我们韦家还可以提供渠道,与我们合作有益无害!”
虽然被江逸一口拒绝,但韦圆成依旧没生气,而是耐着性子阐明事实和韦氏实力,希望能够跟江逸达成合作。
“有劳韦朝议费心了,此事我自有主张。”
“那真是太可惜了,郎君日后若是改主意了,不妨派人来长安韦府通知一声,老夫很有诚意的。”
再次被江逸拒绝,韦圆成叹了一口气,随后留下最后一句话便准备转身离开。
“韦朝议不是来寻找家丁的吗?人还没找到,这就准备离开?”
“不过是一群不长眼睛的东西,留着也是浪费粮食,没了就没了吧,不值得老夫费心,至于那个擅作主张的管家韦忠,也已经被老夫让人杖毙了。”
江逸见到韦圆成这么轻易就打算离开,不由诧异地问了一句。
韦圆成冲着江逸笑笑,随后意味深长地说了起来。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准备哪天见见贵府的管家呢。”
“当一条狗有了当家做主的心思,那它就不能留了,这事只能让郎君失望了。”
“说的也是!”
“告辞了,郎君若是改变主意,老夫随时欢迎!”
韦圆成和江逸说了几句,随后就转身离开了,他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