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做了贵人,生了皇子,您说她的皇子是跑去亲余杭商户,还是亲镇南侯?”
镇南侯倏然口干舌燥。
这等痴人说梦的话,经过了侯夫人的口,似乎是上树摘桃,只需要踮踮脚就可以做到。
白慈容要是真能进宫,得了圣宠,又诞下皇子,说不定这皇子还有机会做皇帝。
皇帝的姑祖父……
骆家那时候就是如今的崔氏。
门阀更替,会把骆家捧到至高无上的地位。
不消二十年!
镇南侯站起身,仍是呵斥白氏:“休要胡言乱语。你给我安生一些。”
又道,“叫阿容这些日子好好养着。”
不再提送走白慈容。
侯夫人松了口气。
镇南侯走出白氏的院子,被风一吹,清醒了很多。
他知道白氏口中的愿景,是海市蜃楼;可他的贪婪,把这些勾勒当了真。在理智不那么笃定的时候,贪念就跑出来,侵占他心神。
翌日,镇南侯叫人送了补品给白慈容,替她压惊。
侯府内外都无比惊讶。
就连老夫人,都被此举震惊到了,叫了镇南侯去问。
镇南侯抬出白慈容救温氏母子性命的说辞,堵老夫人的嘴。
外头声誉全毁;侯府内部,愣是挽救了一些,至少下人们不敢随意作贱她。
骆宁上辈子吃的苦,白慈容一点也没尝到。
“……我有些不甘心。”骆宁对孔妈妈和秋华、秋兰说。
秋华很快明白:“侯爷和夫人这样偏爱表小姐,您是亲生女儿,当然会不甘心。婢子都替您委屈。”
骆宁点点头:“是啊。”
她的心情,似盛京春日的天,总是明媚温暖的;可偶尔也会下雨。
骆宁知道,这是正常的。不管它、放任它,跟心腹之人说一说。
说出口,就宣泄了。
她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过她的人。只是羽翼未丰,脚步放慢,是珍惜她自己。
父母不在意她,她在意自己。
她心情好,所以要健康、要有好名声。
“有什么好吃的吗?”骆宁问孔妈妈。
孔妈妈便道:“有几样点心。”
“煮些茶配点心吃。”骆宁说。
吃了点心,骆宁又拿出字帖练字,心情好了不少。
她接到了雍王的信。
是孔妈妈出门采办,有人特意传给她的。
雍王在信里告诉她,会在三月上旬指婚,具体哪一日待定,礼部已经在拟旨。
就这几天。
骆宁把信藏起来收好。
她晚上,她睡了个踏实好觉,连梦都没做。
侯夫人把镇南侯给拉了过去。等赐婚圣旨下来,他又会被推回来——这个私欲熏心的男人,总是被耍。
骆宁一点也不同情他。
圣旨赐婚还没有下来,骆宁的竹马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