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手上的血是温热的,她还以为是雨水。
陶桃环顾了下,过去把墙上的烛台点燃。
刚刚她只是进来扫了一眼,没有仔细看过,这里应该之前是有人住过的,或者说是暂时落脚。
地上还有未燃尽的火堆,墙壁上有烛台,还有稻草堆成的床铺,地方还算干燥整洁,只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看来,已经有段时间没人来了。
她拾掇起散落的树枝放在一处架起,用火折子点燃。
没过多久,火势渐大,噼里啪啦响起,她把湿透的外衣脱了下来,用树枝架起,放在旁侧烘干。
她捋了捋沾在脸庞的发丝,拧了下湿漉漉地长发,却不小心扯痛了手腕上的伤,吃痛得嘶哈了一下。
段乾晃了晃晕乎乎的头,手支撑着地面,想要起身。
动静声引起了她的注意,连忙起身过去。
“段乾,我帮你上药。”
她拿过挎包,取出纱布还有药放在一旁,伸手将他的外衣小心地脱下来。
“你的手…怎么了?”
他脸色发白,额角冷汗涔涔,唇瓣一点血色都没有,还有心思关注到她手上的伤口。
这时她才发现,他身上有大大小小地伤,右手肩胛骨的位置似乎被什么东西捅穿,而后在滚落的时候被强行拔了出来。
相反,她完好无损,连擦伤都没有,只有被恶狼咬伤的手腕。
“没事,你的伤要紧些,我的等会儿处理。”
她的声音淡淡,却有种莫名被压制的情绪在里面。
在看到肩膀处鲜红的血肉翻出,那么严重的伤口时,她有些绷不住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
陶桃抬眼看他,眼圈通红,尽是自责和歉意。
他偏过头,对于自己的伤势毫不在意:“哭什么?本君还没死。”
“先把自己的伤处理好。”
他看着她手腕上狰狞的伤口,拧紧眉间。
见他一直盯着她手上的伤势,她囫囵地包扎了一下,就要去看看他头上的伤,刚伸手过去,却被他躲开。
段乾侧头望了眼右肩处的伤,包扎得很好。
他拿过她的手放到面前,解开胡乱包扎的纱布,仔细地将药撒在伤口处,忽然,她的手瑟缩了一下。
他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去,见她抿紧唇瓣忍疼的样子,说话的嗓音些许冷淡。
“都让你别闹腾,非不听,疼就受着,不疼还不能长记性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的错,下次不敢了。”
当然,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
外面的暴雨还在哗啦啦的下,仿佛天空漏了个洞似的,雨势丝毫不减。
她低头端详着包好的手腕,先前还没觉得,现在痛感来袭,真的是很疼,估摸着这只手又有好长时间不能乱动了。
“对了,你头上的伤……”
说着说着她没了声音,目光落在他那凌乱微湿的墨发下,散乱衣襟处露出的白皙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