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明当先从树上跳了下来,把枪背在身后,抽出腰间的柴刀,朝野猪就冲了过去。
李学工见状,也赶紧下来了,同样举着柴刀,朝野猪扑了过去。
二师兄,哪里逃!
这头野猪此刻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似乎是知道自己猪生已尽,还想对叔侄两个发起最后的攻击,只可惜腿上挨了枪,浑身上下也是血流如注,早就没了力气,摇摇晃晃的跑了几步。
刚到跟前,就被李天明一柴刀劈在了脑门儿上。
这一下,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柴刀卡在野猪的头骨上,居然没拔出来。
李学工紧跟着一刀,又把野猪的脖子给豁开了。
只来得及发出轻微的一声嘶吼,拱在地上断了气。
呼……
李学工还不放心,又检查了一下,确定两头野猪都死了,这才松了口气。
“你小子,能不能别那么莽撞,万一……”
野猪这玩意儿很聪明,有的时候还会装死,哄骗猎人靠近,再发起攻击。
李天明也知道,刚刚下树的行为太鲁莽了。
“我这不是怕这头跑了嘛!”
“跑就跑了,身上挨了那么多枪,还能活啊?流血也流死了。”
李学工说着,已经挑开了另一头野猪的脖颈放血。
之前李天明猎到的那一头,因为没及时放血,吃的时候有股子腥臊味儿。
“跑了不就浪费了吗?”
李学工瞪了李天明一眼。
“你就差这口吃的?命都不要了!”
李天明没敢再搭腔,知道三叔也是为了他好。
很快,被枪声惊动的乡亲们都上山了,找到两人的时候,看见地上的那两头野猪,也同样松了口气。
这下应该不用担心家里孩子的安全了。
一帮人齐上阵,将两头野猪抬下了山,村里男女老少纷纷出门看热闹,有的孩子是第一次见到野猪,只看那长长的獠牙,都能被吓一跳。
把野猪抬到村支部,李学庆很快就到了。
“你们爷俩这是过瘾去了?”
先检查了子弹,发现只剩下不到一半。
村支部的子弹,县里的武装部每个季度都会安排人过来检查,只要有消耗,哪怕只有一颗,也要写情况说明。
最教条的是,每一颗的用途都要写清楚了。
俩人打出去二十多颗,李学庆就要写二十多分情况说明。
就算是捕杀野猪这四个字,也得写二十遍。
真是要了命了!
李学庆宁愿上山打野猪,也不愿意写这玩意儿。
“有啥办法,没瞧见那么大的身胚子,不多给几枪,能打得死吗?”
李学工说着,把枪交给了村支委。
两头野猪被一帮乡亲们围在当中,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瞧着一头就得有三百多斤!”
“差不多,得亏打死了,要不然下了雪,往后都不敢让孩子出门!”
“还得是天明,没听见嘛,一枪就打在脑门儿上了,这一刀也是天明砍的!”
李学工在一旁郁闷了。
合着我什么都没干,就在山上看热闹了。
李学庆分开人群,看着地上的两头野猪,再看看天。
这会儿天都已经黑了。
“先弄仓库里吧,等明天再收拾!”
听李学庆说明天才能分肉,乡亲们不免有些失望,随后便三五成群的离开了。
“主任,咋分也得有个章程啊!”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一个村委说道。
“上了山的,每人分10斤,学工和天明功劳最大,一人20斤,剩下的按户平分。”
李学庆早就想好了,谁出力多,谁分的就多,这是他的一贯做法。
虽然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可却明白大锅饭要不得。
前些日子去县城粮站交公粮的时候,明明有的村子比李家台子的耕地更多,可交上去的公粮却比李家台子少了将近三成。
干多干少一个样,谁还肯下力气,都在地里混日子,地里能长出好庄稼才怪呢。
人勤地不懒,就是这个道理。
明天还要去市里送鱼,李天明打过招呼,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