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宅。
“喂!大叔!”
一个墨发妹妹头的少年拉开了书房的门,嗓音清亮高昂,把正在练书法的真田吓了一跳,手就颤了一下。
字帖毁了!
真田的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他捏紧手中的毛笔,青筋都暴了出来。
“佐助!说过多少次了!开门前要先敲门!敲门!你真是太松懈了!!”
穿着短袖短裤却搭配黑白条纹假袖套的真田佐助,靠在门边一脸“左耳进右耳出”的旁听模样,在真田话了时还用小指掏了掏耳朵。
十足的挑衅。
“我说大叔,你道心不行啊,老头子才不会被吓到呢!”
真田眉心狂跳,咬着牙怒斥:“那是你曾祖父!给我好好称呼!还有别叫我大叔!”
“欸~”佐助拉长了声音像是很不解,随即又一副死鱼眼的表情看着真田,“可是我是侄子啊!那你不就是大叔吗?我说的不对吗?弦、一、郎~”
真田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崩断了,他十分确定,他刚刚看到这个小屁孩冲着他翻了个非常不礼貌的白内障。
“怎么可以对年长的人直呼名字?!你真是太松懈了!!!”
佐助灵活的避开了真田伸过来的魔爪,他把真田溜到了院子里,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挑衅。
“大叔!大叔!弦一郎是大叔!”
只要侄子佐助回到真田宅里,这样的情景就是日常。
佐助日常溜弦一郎。
真田佐助,目前是国小五年级,在东京都港区上小学,与父母同住。
佐助刚出生的那几年,正好是父母忙于工作升迁的时候,他就被送回了神奈川的老宅。
平日里是只差三岁的叔叔弦一郎自觉照顾他的,佐助虽然爱溜着弦一郎玩,但他其实也挺喜欢这个从年龄上看可以当哥哥的叔叔。
不过佐助觉得,除了不算大的年龄差,弦一郎各方面都跟个老头子一样,死板、迂腐还转不过弯!
哦,就跟那个爱钓鱼的老头子一模一样。
就连把“手冢”这个名字书写下来,每天对着宣誓决心的行为都一模一样。
佐助:幸好我没长成那个脑残样。
佐助不是很理解,老头子和大叔这种把自己惨败的事情每天都要过一遍嘴,再把对手刻画成标杆,还弄得人尽皆知的行为。
果然老头子和大叔都有那个字母的癖好吧?
真田不知道这个没大没小的侄子正在心里大声的蛐蛐他,现在到晚饭时间了,去到餐厅里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大哥,真田喜形于色。
“大哥。”真田规规矩矩的问好。
就和佐助小时候是真田照顾的一样,真田小时候也是大哥照顾的,所以真田很尊重自己的大哥。
“弦一郎又长高了啊!”真田诚一郎坐在沙发上,一身的西装都还没有换下来,手上还拿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在两个孩子走进餐厅后,真田诚一郎就掐灭了烟头。
“听说弦一郎的网球成绩很不错啊。”真田诚一郎笑着问道。
二十多岁的真田诚一郎比起十来岁的弟弟,反而更显年轻。
至少脸更年轻。
“还是太松懈了!”真田想到他现在都打不过柳了,就觉得自己还是需要把更多的时间放到网球训练上才行。
真田家的两个孩子年龄差很大,长得也并不相像,长子削母,幼子弦一郎比起父母,反而更像祖父。
真田诚一郎是典型的花美男长相,一身严谨的西装硬生生给他穿出了要去约会的即视感。
不过真田家的家规是克己守礼,在思想刻板的老人和少年老成的弟弟面前,真田诚一郎还是很顾着形象的。
至少没有歪七扭八的坐着。
佐助反而不习惯了,感觉在和一堆严肃的老头子吃饭,胃口都没了。
“你父亲的调令还没下来吗?”饭桌上,真田玄右卫门突然就问道。
真田家是警察世家,每一代的子嗣都有一人从政,真田玄右卫门退休前是东京市政厅的高层。而他的两个儿子里,大儿子真田宗佑现在是外交官,小儿子真田佑生在民政局工作。
真田宗佑的长子真田诚一郎现在也是一名政i客,幼子弦一郎还在上国中。
“没呢,没那么快找到人接手啊。”真田诚一郎拿起一块寿司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吞下去后才接着说,“那些搞生意的老油条出了名的不好搞啊。”
“哼!都是一群蛀虫!”真田玄右卫门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犀利,“那些人吃着霓虹的,又不愿意报效霓虹,就该被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