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小小的,里面充满着愧疚,低垂着眼不敢看木臻,沈书南萎靡不振。
木臻一愣,明白自己想错了,沈书南想的事情,跟他以为的不一样,“宝宝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木臻早就发现了,沈书南很喜欢这种明显亲近的称呼,每次这样称呼他,问什么沈书南都照答不误。
这次也不例外,沈书南抠了抠床单,“我打人,给你惹麻烦了。”
沈书南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他们家只有他和木臻两个人,木臻也是个小孩子,他打的人的爸爸妈妈人高马大,木臻会不会被打?
“如果要挨打,就让我去吧,是我打了人。”沈书南他惹的事,他要自己承担,他可以再忍忍疼的。
木臻听见他这番话,心头发软,他已经枯竭的情感忽然如同复生的泉水一样汩汩冒出来,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沈书南闭着眼睛,身体在不由自主靠近木臻,木臻半躺下去,沈书南把脑袋枕在他胳膊上,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轻微脑震荡让他时不时想吐,头很晕,很想睡觉,木臻没有吵他,拨弄了一下垂在额头上的头发,“不会让你挨打的。”
沈书南住院三天,木臻哪里都没有去,除了买饭的时间,一直都在医院陪着他,第三天,经过医生的检查,宣布沈书南脑震荡没了问题,可以出院。
沈书南蔫蔫的小脸终于有了精神,医院的味道不好闻,虽然有臻臻陪着,他还是不喜欢,他喜欢他和木臻的家。
阳光照在院子里,兔子在吃草,木臻在晒药,他拖着小板凳,臻臻走到哪,他跟到哪。
木臻这次是带着沈书南坐车回去的,没有麻烦王叔,从县城坐车四十分钟,再走半小时,就能到大河村。
车上味道驳杂,难以言喻,沈书南小脸埋进木臻怀里,才勉强睡过去。
“宝宝,醒醒,下车了。”木臻叫醒沈书南,还带着睡意的沈书南趴在木臻背上,被他背回家。
沈书南的头上还缠着纱布,头上的伤口还没有长好,一进村,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书娃子没事吧?”在村口聊天的大婶问。
她声音太大,害怕吵到沈书南,木臻没有走近,不着痕迹往远处走,“脑震荡,身上都是伤,很严重。”
有孩子参与那天的打架的家长立即眼睛闪了闪,往人群里面走了走。
“春芳,你家孩子也打书娃子了,你得给出医药费啊!”发现她在躲的一个大娘立即大声说。
她不是好心,就是随意掺和一脚而已。
“杨家的,你胡说什么,我家孩子可没打架,这段时间一直在家帮我干活,可听话了!”春芳立即反驳。
打了又如何,谁看见了,她说没有就没有!
木臻声音不大不小,“那天打我家小书的人我都记得,你们是欺负我和小书无父无母,我跟小书没有吃你们的东西,你们凭什么在背后说我们拖油瓶。”
没有父母言传身教,孩子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脸尴尬,他们背后说可以,就这么被当面指出来,当即很没有面子。
好像他们这么多人欺负两个小孩子。
木臻掂了掂背上的沈书南,让他睡的更熟,“婶婶们既然这么爱多管闲事,家里多一张嘴也是不怕的,我再听见有人说小书是拖油瓶的话,那我就带着小书去谁家住下。”
木臻说完,不看众人五颜六色的脸,背着沈书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