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尾巴炼成了。
轻雪像和男人平时常做的那样,躺在男人怀中,闭着眼睛和男人一起陷入了沉睡。
梦中有男人,有母妃,有三皇子,有夏景帝,也有铁勒川一甘人等。
即使是在梦中,他的嘴角也是上扬的。
远在大夏的夏明帝失手摔碎了一块玉佩,这是上一次生辰上五弟送给他的生辰礼。
耳边恍惚响起在南书房时五弟的那一声“哥哥”,懵懂又稚嫩。
不再年轻的的眼睛专注而哀伤,似乎想要将这些破碎的记忆重新拼凑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碰着那些锋利的边缘,每捡起一块碎片,都会轻轻地吹去上面的碎末,然后仔细端详一番,仿佛能从那残缺不全的纹路中看到曾经完整时的模样。
不理会周围的宫人们惶恐至极的下跪,夏明帝握着碎裂的玉佩,看向了遥远的北方。
那是五弟和宋将军此次远游的方向。
今年一直到年底都不见两人回来的身影,夏景帝就知道了,他没有五弟了。
天黑了亮,亮了又黑,从夏天到冬天,再从春天到秋天。
山河倒转,沧海桑田。
日月更替间,四季轮换。
宋巡的身体也由血肉之躯慢慢腐烂,最终化为了一堆白骨。
等轻雪再次醒来,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望着身下的白骨,不知为何心脏会刺痛。
好像这具白骨对他极为重要,他却不记得了。
突然觉得脸上微凉,轻雪抬手一摸,只摸到满手水痕。
“我为什么会哭?”
轻雪十分不解。
“难道和你有关吗?”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呀?”
“哦,你已经死了,说不了话了。”
下意识放轻动作起身,骨骸却还是发出“嘎吱”的碎裂声。
轻雪有点难过,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分开?”
回答他的只有白骨的沉默。
轻雪侧着耳朵听了片刻,似乎是得到了回应,高兴道:
“那好吧,我带你一起走。”
指尖一抹火光闪过,地上的白骨瞬间化为了一摊骨灰。
一阵风吹过,白骨便被轻雪收进了尾巴中的空间内。
轻雪心里松快了几分,哼着不知名的调子,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