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话,他不敢在时瑜面前说。
一个星期后,李宜年带着父母来了时家。
时家七十平的房子,在大部分人看来,是很好的。
但是对于住了几十年小楼的李家夫妻来说,还是寒酸了一点。
特别是李母,她刚进纺织厂家属院就开始隐晦的打量,小声对丈夫说,“她父亲不是副厂长吗,怎么住筒子楼?这也太破了一点。”
李宜年的父亲李青山看了她一眼,轻声,“你的资本家做派收一收,这就是普通人家!”
李青山身居高位多年,也不知道什么是普通人家了。
七十平的房子,住一家四口,在这个住房紧张的年代,居住条件非常好了。
而且,时正阳是副厂长,霍丹秋也是有工作的。
双职工家庭,说出去,别人都是夸的。
也就这两口子,李青山说出了“普通人家”,李母说出了“寒酸”。
这次来时家,除了李家一家三口,还带了一个媒人,一行四人,手里还提着红布包裹着的烟和酒。
这一看就是大事。
周大嘴等李家人上楼,才和几个老姐妹道,“这一家子,不是普通人!”
说完竖起大拇指,等着几个老姐妹问她怎么看得出来的。
其他几人也看得出来,但是有人甘愿做捧哏,“周姐,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只知道他们是个富贵的。”
养尊处优,身居高位的人,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是,更细节的东西,他们就不知道了。
周大嘴吊足了几人的胃口,才说,“你看那个女人手上带着的。绿色的手镯,以前那可是达官贵人才有的,还有她脖子上带着的珍珠项链,不干活的人才带得。”
周大嘴说完,昂起头,等待几个老姐妹的夸奖。
没等来夸奖,倒是又等来了一个问题,“她不干活,和项链有什么关系!”
说话的这个掏出了她盖在衣服下面的项链,“你看看,也带项链,不也天天干活!”
说话的这人掏出来的是一条金项链,在阳光下亮的刺眼。
周大嘴瞅了一眼,“你的项链,是用老首饰,融了又重新打的吧!”
周大嘴看完项链,又看了这个老姐妹一眼,打趣:“看不出来啊,你家也是有存货的!”
老姐妹闻言,脸色一僵,“没有的事儿,我的小儿子在别地儿买的,看着是金子,其实就是个玩具!”
周大嘴不信,她的眼睛又没瞎,真金子假金子能认不出来?
周大嘴也没多做争执,理了理衣服,坐的端正了些,“你们看到了了吧,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一点没被划伤,亮的嘞!珍珠是要养护的,不能接触油烟,汗也不能接触,不然,没多久就不亮了。”
“带了个祖宗吧!我才不买!”
周大嘴,“你也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