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时清灼一直没有来太傅府,白无常表面不露情绪,心中却焦急不已。
自从上次诸葛璟明来到太傅府之后,接连几日也没有人进入太傅府,消息也就这样断开。
辛封泽这几日也不知道去了哪,白无常失去了外界的消息,也有些坐不住了。岁桃和迟暮整日都陪在白无常身边,也被白无常那不安的气氛感染。
唯独只有司空杏林,他一直在不停的研究解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从不对那群太医抱有希望。
“桃子,迟暮。”院子里,白无常沙哑的将二人唤到身边。这几日,他一直坐在青松院的亭子里,一坐几乎就是一日。
岁桃和迟暮都是一头雾水,这四年里,白无常很少使唤二人。
“你们两个,帮我去带个话。”
他望着二人,语重心长:“记住,不论如何,尽量不要与人接触。传话时,也尽量离所有人远一些。”
“太傅,我们需要做什么?”
“桃子,你进宫,告诉陛下,京城出了这般怪病,安抚百姓不安情绪是最重要的。让他千万不要害怕,我会是他最后的办法。”
“迟暮,你去找清灼,将他带回太傅府。但你也记住,这期间,千万不能与他接触,也不能靠他太近。”
“最后,若是能找到辛封泽,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二人得令,也不敢耽搁,叮嘱好白无常一切忌讳之后便离开了。
毕竟,白无常让他们最后一次办事,已经在很久之前了。
二人没有走太傅府大门,而是翻越院墙出的太傅府。在里边待了那么久,再次看见不是四角的天空,总会有些不适应。
此时的京城,每个人都处在恐慌不安的情绪中。内有怪病肆虐,外有淮南挑事。
整个破庙,已经堆满了患病百姓。时清灼疲惫的站在门前,嘈杂的声音令他头疼欲裂。
时间也一天一天的流逝,没有痊愈的人离开,只有患病的人进来。而第一批送进来的百姓,身上的淤青已经开始渐渐腐烂,甚至开始蔓延了。
太医院的人为了更好的接触病情,已经来到了寺庙外边进行医治。时清灼也几乎每日都会去询问一遍,希望能有一丝的进展。
所有人都没见过这种病,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场疫病究竟会怎么解决。
就在时清灼烦闷之际,一人突然来到了他的身边,满脸都是慌张。
“清灼,你跟我来。”
这人的突然出现属实让时清灼吓到了。但他定睛一看,斗笠之下竟是失踪了近乎四个月的上官无权。
时清灼跟着他来到了寺庙外边,找了个没人在意的地方,上官无权掀开了他遮挡住脸的斗笠。
“无权哥,你这段时间究竟去哪了?我们一直找不到你,特别担心你!”
“先别说这些,清灼,你先听我说。”他声音沙哑无比,喘着粗气,激动万分,“我当时追着那人离开,竟发现他是淮南人。我跟着他偷偷潜进了淮南,发现如今淮南的阴谋。”
上官无权眼中都是惊恐,一字一句说道:“现在的淮南,或许要无条件向大晟开战。他们准备特别充分,抱着胸有成竹的气势。”
时清灼立马回答道:“这事我们已经猜到了,陛下已经将镇守西方寮城的花将军召到了云殇城。他们知道,如今我回了京城,朝廷上或许再难找到突破口,而前段时间的刺杀也失败了。这几个月,他们无疑每时每刻都在做准备。”
“没错,他们撕毁了曾经与大晟的和平条约。此刻,或许他们已经出动了。”
这个消息只会让人陷入绝望,看着现在的京城,怪病肆虐,如何分心去做抵抗?
“无权哥,京城的这场疫病,你知道是什么吗?可有解决办法?”
上官无权也是摇摇头,他掀起他的衣袖,右臂上一块特别显眼的淤青显露在时清灼眼中,顿时让时清灼汗毛竖起。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所以现在,大晟可谓真正不堪一击。”
大理寺与金吾卫送来的人越来越多,也有很多大理寺和金吾卫的人也染上怪病。配不出解药,恐慌控制着人群,颤抖祈祷。
时清灼这几日没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得了此病。但只要他不知道,他就没有遭殃。他不能让所有百姓都陷入惊慌之中。
“如今大晟各处都出现了此病吗?”
上官无权摇摇头,但又陷入了思索,半晌后才开口道:“据我所了解到的,这个怪病似乎只出现在了京城。大晟的其他地方,仿佛都没有此病的消息。”
为什么呢,怎么那么奇怪?
他抬起头,远处迟暮的身影竟出奇的出现在他的眼中。他满脸的不可思议,迅速举起手示意,担心迟暮没有看见他。
可是迟暮离他很远,一点也没有想要靠近的意思。
“迟暮哥,太傅是不是叫你给我带话?”
他朝着迟暮走去,想要问个清楚。这时迟暮举起手,五指张开聚在身前,意思是让他不要再靠近了。
“清灼,太傅让你赶紧去太傅府。”他瞥了一眼一旁的上官无权,露出了些惊讶,“你们一起去吧,现如今京城如此混乱,此病又有极强的传染性,你们一直待在这,未免太过危险。”
他说完这句话便欠身离开了,留下一个背影让二人摸不着头脑。但既然是白无常的话,自然也是要听的。
时清灼往身后一看,显然不放心庙中的百姓。
自己就离开一会,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二人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太傅府的,毕竟那破庙里还有那么多百姓等着自己去安抚他们那焦急不安的心。自己不能离开太久。
他们进入青松院,白无常好像一直坐在院中亭子里边。他注视着二人进来,才起身走到他们身前。
见失踪的上官无权出现,他也并没有多震惊。还未等时清灼开口询问,白无常便先开口道:
“这几日都去了哪,干了什么,通通与我说。”
尽管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这几日我一直在京城,近来出现了一种怪病,让京城好多人都染上。这几日我都与他们待在一起,安抚他们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