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齐月宾怀中紧紧抱着弘昼,似有不甘的问。
一向沉着冷静的她,因为弘昼,这还是第一次有略显冲动冒失的时候。
胤禛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温声道:“端妃,你把弘昼带回延庆殿好好照看,朕会派章弥将他医治好。”
宜修给齐月宾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其实她们都清楚,皇上这是顾及着太后的面子,看在柔则乌拉那拉的姓氏的份上,并不会轻易的将其赐死或打入冷宫。
不过宜修并不急,柔则这般无能,估计太后也差不多对其失望透顶了,在太后那里,“乌拉那拉氏的名声”能保住柔则这一时,却未必还有下一次。
柔则既然不安分,也该谋划着给她一份惊喜了。她既栽赃不成,那下次就让自己来好好给她演示一回,什么是成功的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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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公,您怎么来了?”柔则显然已经听说了小丛子用花粉暗害弘昼一事败露。
不过她得知消息时,并没有很担心,毕竟她手里,可是有能救那个奴才的命的解药。
铅丹之毒罕见,其解药的配制过程亦是复杂。若是那小丛子不识相,妄想揭发她,向旁人求救,估计等不到太医把解药配出来,他就会一命呜呼了。
她近来命小丛子每日将新采集的花粉送到阿哥所附近后,再来找自己拿一部分的解药。
每次给的药份量不多,也就只够暂时吊着他的命的。
那铅丹毒性十分霸道,却不会立即发作致人于死地,而是不知不觉中侵害人体,越到后面贫血、四肢痉挛、意识不清的症状就越严重。
她给的解药不仅份量不够,而且着意在里面添加了镇痛镇静的草药,因此小丛子暂时感觉不出端倪。
然而,少则十日多则半个月内,他就会一朝毒发而亡。
她的算盘早就打好了,那奴才贪婪而惜命,对他来说,挨过了慎刑司的刑罚,总能留得一口气在。
一面许诺以千两银票利诱,一面用铅丹之毒威逼,柔则不信这小丛子还敢出卖她。
可惜事情的走向总是出乎她的意料。
苏培盛甩了甩手里的拂尘,皮笑肉不笑道:“皇上有旨,承乾宫乌拉那拉氏降为答应,自今日起非诏不得出。”
“什么?”柔则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是哪个狗奴才把她供出去了?怎么会?他们都不要命了吗?!
她强自镇定道:“苏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突然……”
“柔答应,您自己做过什么事,应当比旁人都清楚。”
见这柔则不见棺材不落泪,还不死心的装作一副无辜茫然的样子,苏培盛忍不住连连皱眉。
胤禛的旨意已经带到,他不欲再多费口舌,行了个礼告退了。
“锦画!你不是说那个小丛子不敢背叛我们吗?!”苏培盛一走,柔则就歇斯底里的质问道。
到现在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一朝被贬为答应的事实。
一定是她在做梦吧?明日一早,一切又都回到正轨,她还是执掌一宫主位的柔嫔娘娘……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柔则咬紧了嘴唇,在锦画与另一名宫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向门外。
“一群狗奴才,你们在这吵什么?”她色厉内荏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