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很平坦，和来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让方启有些意外的是，在这下雨天，居然还有人来墓园祭拜。
看着远处逐渐靠近的身影，方启隐隐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离得近了，方启才看清对方的面容。
来人穿着一身法师黑袍，身材干瘪消瘦，鬓角斑白，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模样。
动作有着老年人特有的迟缓感觉，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会摔倒。
但那张脸方启却记得很清楚，孟浪校长，也是萧雅的爷爷。
看着孟浪有些迟缓的动作和一身的法师黑袍，他总有一种满满的吐槽欲望。
您一个a阶的狂战士露出这种姿态究竟寓意何为？
“方启，还真是你？”
“哎呀，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得离得这么近才能看清。”
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靠近，孟浪看着迎面走来的人脸上带着惊讶和慈祥的微笑，一切都显得非常自然，没有半点表演的痕迹。
“孟校长。”
方启也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孟浪笑眯眯的点点头，语气温和絮叨，和一个普通的长辈没什么区别。
“哎，好好好，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鲸岛的学习生活还习惯么？”
“昨天回来的，鲸岛那边也挺好的，老师很负责，同学们说话也很好听。”
“您来看故人的么？”
方启微微颔首，回应着孟浪的询问，看着对方背着手一副退休老干部的模样，他随口找了个话题问道。
“是啊，来看一个老朋友。”
“以前是我的搭档，我们以前可是被人称为浪里白嫖来着，可惜我这个浪还没浪死，他却先死了。”
“人生还真世事无常啊……”
“不过这也未见得是什么坏事，毕竟他比我更早到达了终点。”
孟浪语气感慨中带着唏嘘，一边说还一边缓缓摇头，脸上表情全是故事。
方启:……
这话不太好接，听起来不太像是来祭奠故人的，更像是来找茬的。
但考虑的孟浪校长的性格，这似乎又显得很正常。
“对了，你最近有见到我孙女么？”
“放假也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这死丫头也不知道给我们报个平安，越长大越叛逆了。”
“可怜我这一把老骨头心里没个底，真不让人省心。”
孟浪说着，一边还轻轻捶着自己的腰，一脸疲惫，颇有种孤寡老人的既视感。
“萧雅被她老师带去历练了，可能那个地方联系不上外界吧。”
“不过她老师很厉害，应该没什么事情。”
“而且她现在变得挺厉害的，已经进阶到c阶了，您放心吧。”
到底是朋友，方启琢磨着给萧雅解释几句。
实际上他也不太清楚萧雅这段日子的情况，上一次见面还是几个月前了。
平日里偶尔聊天也是简单的几句，没有过多询问细节。
但想来有顾灵瑶那样的导师悉心教导，实力进步应该很快才对。
“历练？c阶？”
孟浪眨眨眼，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
“你们鲸岛现在一级导师都这么负责了么？”
方启闻言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他眨眨眼给了个含糊的回答。
“是啊，挺负责的……”
老实说，他没怎么接触过所谓的一级导师，也不太清楚那些前辈带学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看孟浪这语气，似乎对于萧雅的学院生活不太了解的样子。
“没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