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洛接过药方子,上面是她熟悉的传统中药方子。
而此时吴氏的血压非常高,几乎到了危险的临界值了。
“好,孙儿再测一下您的血吧。”
“这……这是个怎么个测法。”吴氏有些紧张。
刚才那布包鼓起来的时候,吴氏还以为手臂要被压断了。
朱洛莞尔:“只需祖母的一根手指头,对,这里面会有根小针,就那么一下,好了。”
血也顺利取好了。
吴氏一脸茫然:“这便好了?”
手指头就像被缝衣针戳了下,然后便冒出了一滴血珠子。
“就是这样简单,不疼吧,”采血结束,她背过身一看仪表。
好家伙,数值都超过7了。
“祖母饮食如何?”
芙蓉道:“老夫人进食没有问题,有时晚间还需喝上一碗米粥。”
症状也有糖尿病相的嫌疑。
“孙儿明白了,您除了肝阳上亢,或许还有轻微的消渴症。”
吴氏大惊:“这,这可如何是好?”
朱洛拿出一副重新按此地习惯包好的降压药和降血糖药来:“这两包药分别针对这两种症状,祖母按我书写的说明服用即可,至少服用三日,待情况稳定,再服用大夫给您开的汤药,相辅相成,这样才能好的快些。”
对于血压较高,病情较急的患者,西药的效果可能来的更直接,以迅速控制血压,防止并发症的发生。
同样的做法,她也用在了萧冥琰的军营里。
吴氏还有些疑惑:“就这小小的药丸,便可以吗?”
朱洛笑道:“祖母可尝试一天看看。”
“好,姚神医的后人,我还是信得过的。”吴氏在芙蓉的服侍下,当即用水送下药丸。
朱洛心中冷笑。
她怕是不敢不信,三日下不了地,她也在赌自己是医术,所以总把姚神医挂在嘴上。
平复了下后,她突然发问:“珠洛,你长高了,也变漂亮了,这六年来,你心里可曾憎恨过祖母?”
朱洛勾了勾唇角:“祖母想听实话吗?”
吴氏眉头紧蹙,神情有些紧张。
“实话是,离开那么多年,这里的一切我几乎都淡忘了,无所谓憎恨还是喜欢。”
吴氏眼底划过一丝尴尬。
“若相安无事,孙儿不排斥做这沈府的客人。”
“但倘若有人故意使绊子,让我不得好过,祖母,孙儿身后可不是无人。”
边城虽远,总还有外祖在。
而如今的皇帝还需要外祖替他卖命。
吴氏脸色微沉:“你这是在威胁祖母吗?”
但语气不算是苛责。
朱洛笑着摇头:“祖母没听出来吗?孙儿这是在示好,除非这个家真的容不得我。”
幽州沈氏不算小户,但能在京城扎根下来,还得多亏了沈近溪两任夫人的母族。
老人的确有点看人的本事,默许儿子养着外室时,恐怕就是留着后手。
事实如她所愿,苏将军被贬,一把年纪领着全家去边城戍边了,老人立刻启动应急预案。
朱洛不信抬祁氏为平妻没有吴氏的手笔。
可时来运转,苏将军去了边城,因治理有方,善于调兵遣将,边境在经过几次动乱后,竟在他手中变的太平起来。
沈珠洛此次回京的确是皇后的提议,若没有苏将军的功劳,恐怕这个提议也会泡汤的。
加之祁氏进门后,儿子的位子虽然是稳住了,但是沈府的日子却越过越差。
别家的大人家里逢年过节都会举办各种宴会,而沈家已经有两年没有宴请宾客了。
此次库房失火,这日子更是过的紧巴巴,想喝碗猪脚汤,还都是次货,闻着味道都有点怪,定是买的便宜货。
思虑至此,吴氏的脸色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