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我还想追问。
“闭嘴,走不走?”他佯装不耐烦。
“走!”我也不再纠结。
“乖了。”他像哄小孩似的说道。
离开这几年,学校真的是大变样了。那教学楼的墙壁被刷得雪白雪白的,仿佛冬日里最纯净的积雪。楼梯扶手也重新用油漆刷过,亮堂堂的,简直能当镜子照了。想想我们当时在这儿的时候,学校那么破旧,连个电风扇都没有,现在居然都配备齐全了,真是要把人气死呀,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好多。
走进操场,果不其然有好多学生在踢球、跑步。在操场的最那边是篮球场。我一声不吭,径直就朝着那片场地走去。这里依然是那么熟悉,我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学弟们打球,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一个男孩儿扣完球往回跑,来到了我面前。我抬起头看向他的模样,那斜飞入鬓的剑眉,清澈透亮得如同山间清泉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还有那轻轻抿着的唇,正微微地喘着气。
不知为何,我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直接一把抱住了他,喃喃道:“你去哪儿了?”
“啊?”他轻轻发出了一声疑问。
“啊?”我也跟着发出了一声,然后放开他抬起头。
“什么啊,姐姐?”他一脸的茫然。
“我去!”我这才看清了他眉间的小痣,猛地一把推开他。
“干嘛推我!”他有些不满。
“滚!”我大声吼道。
“又骂我。”他嘟囔着。
我没再理他,看着他又跑去跟学弟们打球了。我默默地走开了,那两个秋千还在呢,虽然铁链都已经生锈了,不过这也不妨碍我去玩一玩。
我一直不停地荡着秋千,直到荡到胃里翻江倒海,感觉要吐了才终于停下。操场上实在是太吵闹了,我看了一眼,王少还在那儿打球。于是,我转身又朝着体育馆走去。
一走进体育馆,就感受到一个字——凉,真的好舒服。
二楼更加安静,还是原来的二楼,还是原来的布局。
我感觉王少带我来这里肯定是有目的的。 是为了回忆过去吗?应该不是吧。
可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读过书呢?如果他没有调查过我的话。难不成他真的是詹洛轩?但不可能呀,他们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我还是比较喜欢和安静的人待在一起,说说心里话。王少呢,他有时候——不对,是大多数时候太吵了,吵得我感觉眼睛都受不了了。不过有的时候,他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有点詹洛轩的感觉。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曾经我是拿詹洛轩跟杨可安比,现在呢,又拿他跟王少比。他们两个人长得那么像,可我就是摸不透王少的心思。詹洛轩那双深邃的眸子,永远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冷漠或许就是他的保护色吧。王少呢,他的那双眼是干净的,看起来像是没有故事的人,但越是这样,越让人感觉有事儿。难不成上辈子我欠了他什么吗?如果他能像詹洛轩一半安静就好了。王少不是还混社会的嘛,可我愣是看不出来。所以我之前的感觉应该是对的,他肯定是精神分裂。
詹洛轩到底去哪里了呢?朋友都这样不辞而别吗?简洁也是,就一直没有再联系过。难道几年以后,我身边的朋友都会离我远去吗?孙梦、王少,或许都是这样。
想到这些,头就开始疼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到这里来究竟是干嘛,真的是为了回忆过去还是有别的原因呢?也许我的想法太极端了,真的可能是这样的吧。
“姐姐,你在这干嘛?”王少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我猛地睁开眼睛。
“我说你在这里干嘛,找了你整个操场都没找到,所以在这里碰碰运气喽,鹅鹅鹅。”他笑着说道,那半边括号似的脸上满是轻松的笑意。看着他这样,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
“嗯?”他似乎有些惊讶。
“啊?干吗?”我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摸我脸干嘛,你有病啊。”他抗议道。
“摸一下怎么啦,少块肉啊。”我还趁机掐了一下他的奶膘。
“你非礼我!”他大声喊道。
“切,我都没说你非礼我呢。”我也开始跟他开玩笑。
“我什么时候非礼你了?”他一脸茫然。
“就……昨晚。”我故意逗他。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是一脸懵。
“睡觉的时候。”我忍住笑。
“我怎么不知道?”他追问。
“你喝醉了怎么会知道呢。”我继续逗他。
“我没醉啊。”他一本正经地说。
“你没醉,真的假的?”我假装怀疑。
“真的,我很清醒的。”他强调。
“哦,那你就是装醉喽。”我笑着调侃。
“怎么啦,打我呀。”他还挑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