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抱着萧泽的胳膊,靠在了他的怀中道:“皇上,温答应是温答应,温大人是温大人。”
“温大人治水有功,是皇上和黎明百姓的福祉。臣妾虽是个后宫小小的妇人,没什么见识,可这些个道理臣妾还是懂得的。”
“皇上的万里江山若是治理好了,皇上就高兴,皇上高兴是臣妾毕生所求。”
萧泽顿时眸色微动,低头吻上了她的额头笑道:“当真是朕的解语花,朕也不知为何在你这里分外的放松,让朕想起……”
萧泽突然说不下去了,却是抓起一边的酒盏斟满,抬起手掐着榕宁白腻的下巴,度了一口烈酒进去。
榕宁顿时脸颊染了微红,嗔怪着想推开萧泽,被萧泽抓着双手低声笑道:“朕对你和对其他人不一样,今夜终于得空儿能来看你,朕……想你得很。”
萧泽抱着榕宁沉进了松软的锦被里,榕宁越过萧泽的肩头看着纱帐顶端来回晃动的夜明珠,唇角勾起一抹苦涩嘲讽。
她心头暗道:“臣妾对皇上也不一样呢!”
她太了解温家人了,温詹那个狗官从一个地方小吏做起,仰仗着女儿从温答应到温贵妃,他也步步高升。
江南水患困顿很久,他才疏学浅,怎么可能一个月就治了水患。
太奇怪了,若是一年半载,榕宁倒也能信。
可刚才萧泽说不到一个月就解决问题了,这么快解决问题,那说明问题可就大了。
她从小时候经历过天灾,下层百姓若是受了什么冤屈根本就是求告无门。
她绝对不信,温詹是个为民为国的好官。
榕宁觉得这事儿得查下去,为了下层的黎民,也为了她自己。
如今再由着温詹向上爬,那她想杀温清可就真的杀不了了。
第二天一早,萧泽便早早上朝去了,榕宁也起得早,帮萧泽更衣用膳后,就得按照惯例去陈太后那边晨昏定省。
兰蕊帮她梳头,榕宁选了一支通透的羊脂玉簪子簪在了发髻上。
陈太后面前她尽量低调,尽管她觉得陈太后总想弄死她。
可现在她羽翼未满,别说是陈太后,便是萧贵妃都能踩她一脚。
榕宁打扮好后,一边的兰蕊躬身道:“主子,小成子那边打探清楚了,今天凤仪宫的皇后娘娘也去太后那边。
榕宁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去告诉张潇,这些日子若想扳倒温家救出冷宫里的纯妃娘娘,切不可轻举妄动,只需要做一件事情。”
兰蕊忙问:“做什么事?”
榕宁缓缓道:“捧杀!”
她淡淡笑道:“将所有京城里的说书人召集在一起,每人每日发十两银子,唯一做的就是夸赞温大人治水有功,尤其是要在王家办的那些书院面前多夸夸。”
她缓缓起身:“温家要保下温清肚子里的皇嗣,那皇后娘娘怎么办?当初太后可是说过,温清生下的孩子要给王皇后抚养的。”
“一个活着的,家世煊赫且外祖父名气很大的生母,王皇后便是养了这个孩子,她能心安吗?”
兰蕊突然明白自家主子想做什么了?
“主子,咱们需要做的……”
榕宁仰起头看向了外面开得正浓的芙蓉:“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