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歆张了张嘴，错愕的看着他。
他居然真的想这么做！
想着，她愤怒的质问着，“为什么？天下苍生何辜？为了你的自由，竟然要将他们屠戮干净！”
“因为他们，我永生永世被困在这里！这里除了我之外，没人能进得了这里！”叶玄觞阴沉着开口，“永恒的生命，永生的孤寂，任谁都受不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
无休无止，永无尽头。
他从最开始的满不在乎，到后来的麻木，再到如今……
他已经疯了，他不愿意在这样下去。
既然他的存在是为了这方世界，那么他就将这方世界摧毁了，这样就在没有困住他的东西了。
“困住你的是那些人，是那规则，若是不满，心有怨恨，你大可向那些人报复，为何要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楼歆眉头一皱，她无法理解叶玄觞的做法。
向弱者挥刀，是懦夫行为。
他既然这么强大了，又不满意这样的规则，为何就不能尝试着去改变规则？
“无辜？”叶玄觞讥笑着，“这世上所有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他们全该死！”
楼歆张了张嘴，看着癫狂的叶玄觞，知道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不再说什么。
见楼歆沉默，他便追问道，“你觉得我说得有问题？”
看了看叶玄觞，楼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已经清楚知道，在这事上，他同叶玄觞根本没法沟通得了。
似乎是对楼歆的反应有所预料，叶玄觞也只是轻嗤一声，没再逼问什么。
忽的，他话锋一转，冷冷开口，“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觉得我爱上你了，我也对你百依百顺，万般宠溺，可你为什就是没有半点心动？”
心底毫无涟漪，那怕是一丝丝念头也不曾动过，平静得连问情阵亦不能伤她分毫！
问情阵……
叶玄觞想着，自嘲一笑。
问情阵下，她但凡对他动了一点念头，那雷电就能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可她却偏偏没有一点事，明明以前都是那么顺利，偏偏这次就出了意外了！
不过……
不愧是那些玩意千挑万选的人，确实有几分能耐。
“你为什么非要我对你动情？你若是要毁灭这方世界，动动手不是就可以了吗？”楼歆一直想不通，她爱上他，同他要灭世有什么关系。
“抬手可灭，多么无趣。”叶玄觞低笑一声，漫步尽心的同楼歆解释起来，“若是我们彼此相爱，但那群老东西却来阻碍我们，伤害了你，我怒火中烧，让苍生给你陪葬，这不有趣多吗？”
楼歆听着叶玄觞这疯狂的言论，心底一阵发麻。
他脸上的笑容看着是那样如沐春风，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并不有趣。”楼歆脸色阴沉。
践踏生命，如何能用“有趣”来述说！
叶玄觞微怔，视线落在楼歆脸上，而后又笑着道，“可我觉得有趣极。”
爱恨情仇，痴男怨女，祸及苍生。
数万年来，他带了不少人来这里，同她们玩了一场又一场的爱情游戏，苍生死了一回又一回，让他孤寂的人生多了几分乐趣。
但唯独这次，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走下去。
“小楼歆，你说说你为什就是不爱上我呢？”叶玄觞那轻挑的声音响起，听在楼下耳里，宛若淬了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