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当时，我们九命猫仙还没有加入仙籍，白雨为了从她嘴里问出话来，将她活活折磨至死。”
她说：“她到死也没有背叛家族，什么都没有说。”
她说：“所以，我相信她死了也是愿意为家族做贡献的。”
苏魅骨的仇恨转移到了白雨的身上：“白雨，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猫十点点眉头，说：“这句话，我同意。”
此时此刻，猫十嘴里说着的是白雨，心里想着的却是戒空。甚至，一个精神恍惚，眼睛里看到的，忽地也是戒空；耳朵里听到的，亦如是。
雪未落，叶未黄，日未烈，百花开。
黄的、蓝的、红的、绿的、粉的、紫的，各种各样的花朵，漫山遍野，花香宜人。
戒空，一袭黄色袈裟，缓缓飘落，光头在阳光下闪亮。
转头，他说：“是不是你的主意？”
猫十看到他的人高兴，听到他的话疑惑，她问：“什么主意？”
戒空说：“你的家族愿意弃暗投明，站在正义的一边，我很欣慰；天君不拘小节，敢为人先，破天荒大胆地收纳九命猫仙，我很欣慰；然而，天界与九命猫仙的关系真的要靠政治婚姻来维持吗？”
猫十点头，她说：“没错，政治婚姻总比口头承诺更能把关系维持得久些，也比空口白话甚至是誓言显得有诚意。”
戒空说：“即使如此，也不应该是你我。”
猫十说：“因为……你是和尚？戒空尊者，你岂非差点娶了苏魅骨？”
戒空说：“不是因为我是和尚，而是因为我非娶苏魅骨不可。”
猫十的脸庞突然充斥着愤怒与恐惧，她说：“戒空尊者，你……你……你难道忘了她对我做过的事情？”
戒空瞧着猫十，冷冷地说：“她对你做过什么事情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设计陷害了她。”
猫十极力辩解：“我怎么会……没有人会嫌命长嫌命多的，就算我有九条命我也不会牺牲一条命去陷害她。”
猫十的辩解显然不能说服戒空，他说：“如若不是九命猫仙与天界的关系，我本来是要杀了你的。”
戒空语毕，转身，欲走。
猫十连忙扑将上去，死死地抱住他的腰，她怎么敢让他走？
泪流满面地说：“戒空尊者，没错，我确实陷害了苏魅骨，可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啊！苏魅骨为了爱抹黑万剑派的声誉，毁掉半个极乐派，而我仅仅只是抹黑了苏魅骨一人的声誉。跟她比起来，我做的事情算不得什么。”
砭人肌骨的雪，染白大地的雪，没有停住太久。
在猫十的眼泪中，哭声中，它们再次缓缓下落。
它们在风中摇摆，旋转，飘荡，下落。
那么美丽，那么寒意，以及，那么解恨。
尸毒还未扩散至全身，苏魅骨勉强站住。
看着猫十抱着空气痛哭流泪，想着昔日她对她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