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她拿起一块布，“老谢，你想要什么动物？”
男人宠溺地笑笑，“你觉得适合的就好。”
她盯着男人和颜悦色的脸，感知到的情绪空洞洞的，冷冰冰地吓人。
这一刻，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从小到大感知到的那些仿佛皮肤触及的温度、又像是舌尖舔尝到的味道的感受，似乎是一种独属于她的特殊感知。
好在男人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而是和那头的零开视讯会议，她索性继续自己的事情，等她把蛇的脑袋缝好之后，对面才结束会议，看向她。
“disaster042，准备一下，我们去nora999的实验室。”
去见她吗？
“嗯。”不知为何，她是期待与那个女人见面的。
实验室。
江韧穿着纯白色的研究员制服，胸口的口袋里，别着一只布制的蓝色小雀。
她做的，很配她。
disaster042盯着那只小鸟，嘴角不自觉扬起。
“浮浮，过来。”江韧向女儿招手。
disaster042靠近她，女人便轻柔地拥住她，起身，托着她看向投影。
投影中心，是一连串她很熟悉的公式，以及一个特殊的模型。
“这是什么？”
“自无到有，从零到一，这是我根据你父亲留下的猜想与分析，做出的猜想。”
虽然江行知已经消失于世，但他留下的猜想与构架，对于他们探索研究“唤醒”有至关重要的指引作用。
这个模型，对于探索永恒岛的本质，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对于实现她之后的计划，也必不可少。
“我的父亲？”disaster042第一次知道。
她还有个父亲。
“行知来自岛外……”
“nora999，够了。”谢盈之打断她。
江行知的一切是永恒岛的最高机密，何况disaster042还是重要的实验体，一旦让她知晓过多，生了二心，很容易影响到零的计划。
在永恒岛，思想是一种违禁品，拥有过多的思想，就像囤积枪弹一样充满威胁。
disaster042有些不满他的打断。
她去过岛外，但和那些岛外的人接触得不多，突然知道自己的父亲也是岛外的人，她突然有些后悔，没和那些岛外的人接触。
“帮我去找一份文件，好吗？”江韧注意到了女儿脸上的不甘，淡定地把人支走。
谢盈之蹙眉，却还是遵守命令。
等人离开，disaster042才终于有机会释放她的好奇心，“行知是什么样的人？”
她看向女人，女人的脸上带着些许温柔的笑，但和面对她时的情绪不同，虚幻得像是十二月的一缕阳光，仅存的温度被严冬摧残得消失殆尽。
“他啊……平时和工作时两幅样子。”
第一次见江行知的时候，青年穿着件领口皱巴巴的衬衫，一边在稿纸上奋笔疾书，一边跟自己三十来岁的老师吵架，每一个音节都掷地有声。
第二次见江行知的时候，青年穿着一身不大合身的套装，有些紧张地和她打招呼，聊到一半，他姐姐过来送钱包的时候，他的耳朵红得像是刚从开水里拿出来。
用岛外现在很流行的说法，反差萌学霸。
“岛外的人，是怎么样的？”
“我说不好，这些还是需要你自己来感受。”江韧慢慢地引导她，“很多东西其他人无法给你确切的答案，还是需要以你自己的感受为准。”
她自己的感受……disaster042盯着她，触碰到仿佛夏日海风吹过耳畔的温热。
“浮浮，你愿意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