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被人压在马车壁上吻了个透,一直到回了自己家,闻蝉唇瓣上似乎还残留谢云章的力道。
她只能摇摇头,努力肃清杂念,寻思着到底何时再请他帮帮自己。
正穿过前院,要回寝屋去找檀颂,面前却忽然站了名妇人。
闻蝉定睛一瞧,忙颔首行了半礼,“姑姐。”
那妇人方面阔脸,打扮得虽不富贵,却很是威严端庄,正是檀颂的亲姐姐,檀如意。
一见闻蝉,她便问:“你再晚些回来,天都要下雨了,上哪儿去了?”
檀家父母早亡,长姐如母,檀颂是檀如意拉扯着长大的,为了专心照顾弟弟,她拖到二十五岁未嫁。
还是三年前,檀颂和闻蝉成婚后,闻蝉替她寻了个人家,如今也有个两岁的儿子了。
对她,闻蝉没有隐瞒:“我刚去了趟程知府府上,倒是姑姐要回来,怎的不提前招呼一声?”
这姑姐性子强势,未免婚后麻烦不断,闻蝉替她择婿时,特意选了邻县的人家,来回需坐两日的车。
檀如意屏退身后两名丫鬟,上前一步方道:“出了这么大的事,难不成你还想瞒我?”
又问:“你既去过程家,人家姑娘家里怎么说?”
真没想到,檀如意人在邻县,消息却这样灵通。
闻蝉上前挽了她手臂,“咱们进屋说。”
檀颂正吩咐底下人奉茶备点心招待长姐,见闻蝉进来,忙问她:“脸又怎么了?”
昨夜才涂过一边药,今日出去一趟,竟连另一边也涂上了。
檀如意也早发觉她面有伤痕,落座便问:“可是程家人打的?”
闻蝉便将今日出门的事,七分真三分假说给他们听。
“我今日登门时,起初程夫人不在,程湄一时气急,按着我便要打。”
“索性没多久程夫人回来了,还带着那谢御史,他借着我的由头,反对程湄罚了一通。”
“那程夫人还当我在谢御史面前得脸,硬要我去替她说好话,不过昨夜之事,她们倒也没脸追究了。”
闻蝉不在的时候,檀颂已将自己知道的,尽数告诉长姐。
因而此刻,檀如意亦知晓是程家奸计未成,才闹出这一通。
“要我说啊,她们若真顾惜女儿的名声,就该把那程小姐嫁过来,咱们檀家,以礼相待便是。”
“阿姐!”檀颂最先出声,“就程湄那等……寡义鲜耻的女子,谁爱纳谁纳,我是不愿的。”
檀如意却说:“你懂什么?那是你顶头上峰的女儿,她若在你身边为妾,你今后为官行事,还用看谁脸色?”
“也正好家里太冷清,多一个人,也好为咱们檀家,开枝散叶啊……”
说着说着,眼风便歪向闻蝉。
成婚三年未有所出,檀颂身为夫君无异议,这姑姐却早已明里暗里递眼刀子。
对此,闻蝉恍若并未听出深意,只说:“夫君是通判,本就有监督知府之责,暗地里能和光同尘,可若明面上也结为姻亲,势必会引来非议,反而误了前程。”
檀颂闻言忙道:“是,夫人说得是,我不好娶知府之女的。”
檀如意爱操心,善管家宅,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却是知之甚少。
当初檀颂中举授官,她本也瞧不上闻蝉的商女出身,就因她见过世面,平日里能替刚直的弟弟打点人情,这才点了头。
如今见檀颂如此向着她,只怪声怪气说:“你啊,也是有了媳妇忘了姐姐,阿姐难道不是为你好?”
檀颂一时吃瘪,闻蝉又适时开口:“血脉至亲,如何能忘?”
“夫君时常惦记着姑姐,月初替我制冬衣,还特意存了两匹苏绸,想着过年时赠与姑姐。”
“姑姐这趟既来了,一会儿我让小巧取来,正好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