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此事到底因何而起,一两银子而已,不至于搞出这么大事情吧?”
沈谦实冷哼一声,端起一杯茶,猛地灌了一口,“呜呼哀哉!呜呼哀哉!这是一两银子的事吗?当日上官下令,让各县加税加的是二两银子,老夫据理力争,就差吊死在上官面前,才变成了一两银子。”
陈铭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端倪,既然上官能够答应,这就说明朝廷的要肯定不是一户二两,也不是一户一两,定然是低于这个数的。
大武朝的税收其中的水分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那这东江县”
“五两!足足五两银子啊!”沈谦实气地胡子都立起来,“你就说他该不该死吧!”
寻常丰年,老百姓一年到头不过二到五两银子,都算是过得不错的。
今年已经交过一次税了,这次又加五两!!!!
这不是把老百姓往死里逼吗?
陈铭叹息一声,他对这个朝代的判断无比正确,大武朝果然药丸~~~
官逼民反,就是乱世来临的前兆!
“县尊说白了,这是东江县的事,与咱们没有关系吧,县尊何必如此上火?”陈铭反问道。
“唉!”
沈谦实长长叹息一声,感觉魂都要飞出来了,他感到悲哀的不是那个死掉知县,而是这摇摇欲坠的大武朝,以及那要命的京察。
“京察要来了,青州各级官吏无不如惊弓之鸟,这件事往小了说,是乱民,往大了说,那是反贼,是逆党!”
沈谦实如此一说,陈铭就明白了。
京察的人还没下来之前,将此事平息下去,各级官员再一通气,就可以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大家相安无事,应付好京察,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若是镇压不下去,那就是青州出了问题,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可是,青州有驻军,再弱也不至于连一帮村民都镇压不下来吧,还让各县支援,未免荒唐。”
陈铭在山上的时候,试过正规军的成色,说实话他很失望。
不过,正规军再差,难道还处理不好一个村的反民。
“你不懂,不懂青州军出面镇压那叫平叛,青州军是不敢动的。”沈谦实又是一声哀嚎。
欺上瞒下,在整个大武朝已经屡见不鲜了。
上头要安定,下头各有对策。
“明白,就是怕拔出萝卜带出泥呗,看来这次加税,其他地方官员的屁股也不干净。”陈铭撇了撇嘴。
“慎言!”
沈谦实低吼一声。
陈铭这才笑道:“县尊说大武朝要完的时候,嗓门可大得很~~~~”
“你倒是嘲讽起老夫来了。休得与你多言,休息几日,准备带人去东江县吧,老夫和你不同,这县令老夫做与不做,没有太大的关系。”
“县尊倒是洒脱。”陈铭拱了拱手,“不过,在下有个问题,还请县尊为在下解惑。”
沈谦实眼神怪异地看向陈铭,“何事?”
“大武”陈铭顿了顿,“真的再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