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先生此刻起针,又能让老夫多活几日?”马续洒脱的说道:“苟延残喘岂是老夫归宿?让老夫能有机会手刃贼寇,方称得上死得其所!”
华佗未语泪先流,还想再劝,却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记得先生说过,尚有固本灵药,不如给老夫来上几颗,尝尝咸淡如何?哈哈哈”马续打趣的说道。
吕逸和赵云刚巧回来,见马续发笑,又见华佗泪痕宛然,满面愁容,顿时心里一紧,有些忐忑。
马续不等他说话,先开口问道:“世安,今日发生的事,你怎么看?”
“师父,褚贼此来,颇为蹊跷,弟子尚不能确定!”吕逸稍加思索答道。
“哦?不能确定,就是已经猜到大概?”马续问道。
“确有怀疑,只怕是奸细所为!”吕逸笃定的说道。
“邬堡之内,尽是赵家和马家的子弟,断无奸细,你带来的人,又和褚飞燕毫无瓜葛,也不可能有奸细,如此说来,你觉得是谁?”马续沉声问道。
他今夜虽然深居内宅,却洞若观火,仅凭只言片语,便抽丝剥茧,一语中的,吕逸不禁敬佩万分。
就单单这眼光和洞察力,就是自己远远不及的。
“弟子看来,唯有一人”
吕逸正要说出那人名字,张辽一身狼狈,抱着苏双闯进了门来。
“华先生,华先生,快救救苏大哥!”张辽高喊道。
吕逸眉头一挑,忍不住问道:“文远,苏先生受伤了?”
“苏大哥被贼人刺伤,危在旦夕,华先生救命啊!”张辽三两步冲过去,眼中满是惶急。
华佗正给马续推宫过血,忙的额头见汗,闻言抬头瞟了一眼痛的浑身打颤的苏双,随口说道:“等一等。”
张辽手上不断传来苏双筛糠般的颤抖,心急如焚,忍不住冲口而出:“苏大哥这样子如何等得?华先生你救死扶伤,当知轻重缓急,苏大哥明轩一线,你为何对他如此冷漠,难道他的命便轻贱许多不成!”
吕逸见他出言无状,怒斥道:“文远休得无礼,华先生自有分寸!师父他老人家”
张辽此刻酒意加怒意齐齐涌上心头,几乎已经失了理智,哪里听得进去。
见吕逸也不帮自己,顿时梗着脖子,口不择言的喊道:“大哥,没想到你也这样,罢罢罢,你们都不管他,我自己救他!”
说着将苏双轻轻放在地上,一把攥住剑柄,眼神一厉,就要拔剑。
“你要是不想让他没命,就住手!”华佗见状,赶紧出言阻止。
张辽闻言,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僵在当场,双眼通红,眼角泪光隐隐。
吕逸见他伤心,感同身受,心中不忍,上前想要扶他。
张辽一瞪眼,冷哼一声:“我们商贾出身,贱命一条,不敢劳动吕将军大驾!”
吕逸知道在激动中的人不可理喻,又气他口不择言,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张辽祖上是聂壹,也是商贾出身。
没想到他其实一直对这个出身耿耿于怀,只是深藏兄弟日常情厚,他将这点自卑深藏心底,从未表露过。
此刻压抑的情绪陡然爆发出来,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伤情分的话。
“五弟你哎简直”吕逸气结,指着张辽半天说不出话,兄弟两个怒目而视,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