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显得你对她好,她也能记在心上啊。”
陆玄衡轻哼:“谁说我对她好了?”
……
“他就是恨我,故意折磨我罢了。”
姜幼安回到自己的小院,对着镜子怏怏地梳理头发。
秋兰看着她脖子上盖不住的痕迹,一阵脸红,“大公子究竟什么时候肯放过姑娘?”
姜幼安苦笑道:“我就是落魄凤凰不如鸡,遇上他这种睚眦必报的,能有什么好结果?”
可叹当初,她是尚书府的金枝玉叶,而他不过是来投奔亲戚的破落户。
那时陆玄衡的父亲英年早逝,他们母子无依无靠,来尚书府探亲,在府上住了几个月。
起初都好好的,偶然间她从府里嬷嬷口中听说,赵氏未出阁时便同她父亲议过亲,这回来是想给她父亲做妾。
她那时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小脾气大,再见着陆玄衡便骂他不要脸。
那几个月她变着法儿地欺负他,有一次,她故意把香炉打翻,在他手背上烫出了一个疤,那疤现在还在。
后来他们母子走了,一晃多年过去,她早已把此人抛之脑后,没想到陆玄衡在北境立下战功,从一个无名小卒一举成为镇军大将军。
可她的父亲身陷党争,全家遭殃,她从千金小姐,成了丧家之犬。
她本是要被充为官奴的,而在被发往掖庭的那一天,陆玄衡来到了她的面前,带她回了陆府。
那一晚,他将她彻底碾碎。
从此,只要他招手,她就得过去。
今日又把她折腾个半死,现在腰还是酸的。
姜幼安一脸疲惫,问秋兰:“药熬好了吗?”
秋兰面色复杂地将避子汤端来,姜幼安仰头将清苦的药汤喝得一干二净。
她用清茶漱了口,神色舒缓几分,“好在还有和沈鹤平的约定,他已入翰林,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嫁给他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他已经出了孝期,接下来就得催着他赶紧来提亲。”
今日本来是要出门上街的,不过天色已晚,姜幼安又累得不行,就先休息了。
翌日,她带着秋兰出了陆府,到街上一家书画铺子。
往常姜幼安的画都是挂在这里售卖,掌柜是老熟人了,见她来了,喜气洋洋地笑道:“姑娘来得正好,方才你的那两幅画刚被人买走。”
姜幼安闻言眼睛一亮,随口问道:“是被什么人买走的?”
“那不知道,不过人家给的银两可是很丰厚啊。”
姜幼安从掌柜手里接过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嘴角翘得高高的。
秋兰高兴道:“看来还是有识货的。”
姜幼安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她将新作的画交给掌柜寄卖,带着秋兰去街上买了些吃食和过冬的衣物。
二人抱着沉甸甸的包袱回到陆府,看到门口停靠着马车,好像今日有客到陆府了。
姜幼安先回了房,秋兰出去打听一圈,兴冲冲地进来说:“姑娘,沈家夫人来了,沈公子也在,这会儿正在前院呢,老夫人让家里的小辈们去见过沈夫人。姑娘你说,沈家是不是来向姑娘提亲的?”
姜幼安眼睛一亮,没想到沈家说来就来了。
“快帮我梳妆!”
揽月居里,修竹将沈家来人的事告诉陆玄衡。
“表姑娘也往前院去了。”
“真是上心得很。”陆玄衡脸色阴冷,又嗤笑说:“让她去,早该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