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臣屏住呼吸,手指微微蜷紧,脚步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壮汉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这次,我们得换个方式。”
黑蝰蛇慢慢走进仓库,嘴角勾起冷笑:“跑够了吗?这可不像是你们的风格。”
壮汉环视四周,轻轻吸了一口气,目光锁定在仓库后方一扇破旧的木门上,随即压低声音:“待会趁他们靠近,我会带头冲出去,你跟紧。”
宁臣轻轻点头,喉咙微微发紧。
黑蝰蛇的步伐越来越近,他们的影子映在仓库墙上,宁臣能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壮汉骤然低喝:“跑!”
他猛地推开木门,带着宁臣拼尽全力狂奔。
身后,黑蝰蛇反应过来,厉声喝道:“给我死!”
子弹破空而来,擦着宁臣的衣袖飞过,溅起大片尘埃。
两人冲入一条狭窄的巷道,墙壁上爬满青苔,地面湿滑。
“前面拐弯!”壮汉大喊。
两人拼命冲刺,踏着破损的水泥地疾行,最终在一道铁门前停下。
壮汉伸手摸索,从砖缝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插入锁孔,扭动。
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是一处隐藏的地下通道。
他们冲进去,壮汉猛地关上门,插上门闩。
仓促的喘息声充斥黑暗。
壮汉拍拍宁臣的肩,咧嘴一笑:“现在,欢迎来到老子的地盘。”
壮汉带着伤痕累累的宁臣,在地下通道极速穿梭,宁臣时不时撞在狭窄的通道墙壁上,染上斑斑血印!
不一会地势向上,二人又来到一个铁门,打开铁门。
这里是一座废弃的小桥洞的侧面,出去就是街道。
街道的空气中仍残留着夜晚的潮湿气息,霓虹灯的倒影在水洼中晃动,映出昏暗的巷道和偶尔闪烁的灯牌。壮汉带着宁臣穿过蜿蜒的小巷,绕过几条隐蔽的小道后,居然又回到了熟悉的地界——酒吧街。
远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透过玻璃传来,混杂着欢笑、吆喝和酒瓶碰撞的声音,一切都与之前的生死搏杀形成了强烈对比。
“妈的,居然又回来了……”宁臣低喘着,肩膀上的伤口一阵一阵地抽痛。
壮汉瞥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背:“要不你以为能去哪儿?京城豪宅?”
宁臣嘴角一抽:“……就你这地盘,谁能住得安心?”
壮汉耸耸肩,随手推开一扇破旧的侧门,带着宁臣走进了一家外表毫不起眼的酒吧。
一进门,嘈杂的音乐瞬间变得闷闷的,仿佛被封闭的墙体隔绝。这里并不是正厅,而是一处隐蔽的偏厅,灯光昏黄,烟雾缭绕,空气里充满了酒精、烟草和廉价香水混合的味道。
几个男女懒散地坐在沙发上聊天,吧台后面站着一个戴着墨镜、咬着烟的男人,正无聊地擦着杯子。
“哟,熊哥回来了!”吧台那人抬头瞥了一眼壮汉,顺手把烟拿下来,“听说你被黑蝰蛇堵了,啧,还以为你要变烤乳猪了呢。”
壮汉懒洋洋地踹了他一脚:“滚你丫的,老子命大。”
旁边沙发上的一名女人也抬眼看了一下,微微勾唇,端着酒杯冲他举了举:“欢迎回来,熊哥。”
壮汉随手拿起吧台上的烟,叼在嘴里点燃,一边转头看向宁臣:“你脸色这么白,不会是快挂了吧?”
宁臣没力气搭理他,只是倚在门口,半眯着眼低喘着气。壮汉一看,才注意到他左肩的血迹已经渗透了衣服,甚至顺着袖口滴落到地板上。
“靠!”壮汉扔掉烟,皱着眉骂道:“怎么不早说?”
宁臣勉强扯了扯嘴角:“你问过吗?”
壮汉没工夫再贫嘴,直接架着他往里走,推开酒吧里一扇隐蔽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