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点任性,清月没有哪里不好的,况且任性可以说成可爱,在男女之间那点任性是撒娇。
黎阳:“应言还是比不上容铭川的,过去的十七年里他都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委婉表示应言骨子里还是一个穷小子。
黎耀仲只是看了一眼,黎阳就闭上了嘴,在商场经历多年的黎耀仲有着上位者的气势,黎阳对上这样的父亲有点怵,男人的声音威严不容冒犯:“以后这样的话,在家里也不准说。”
黎耀仲有些失望,这种幼稚只会得罪人的话会从已经成年的儿子口中说出来:“他身上留着容、许两家的血,光这一点他就没有比不过谁。我就说一句,要是容铭川与应言为了清月打架进医院是真的,现在不止容铭川,就是我们家也算是得罪了容家。”
黎阳吞咽口水,他们是没有为黎清月打架,但是自己却警告过应言。那会儿,黎阳真是没有将应言放在眼里的,一个学习成绩很好的穷小子,一个差点吃软饭的小白脸。若不是自家妹妹招惹的应言,当时黎阳不会那样轻飘飘放过应言的。
“至于么。”
黎阳不确定应言是否会因为那样一件事对他有看法。
“至于。”黎耀仲说,“容家需要‘祭品’,让亲生儿子早日融入家庭。揪出学校里与应言有过节的人,报复回去。听着很幼稚,可应言那已经过去的事情,容家不能让他们全部成为已经过去的事情,杀鸡儆猴其他人才能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黎阳:“……”
惴惴不安、提心吊胆的人如果是您儿子呢
我的老父亲,你别假设爽了。
“容家在查旧账?”
黎耀仲没注意到儿子的不寻常:“这只是我的假设,站在容磊的角度上,设身处地去想,他们夫妻会更快的让亲生儿子与自己亲近起来。”
黎阳没想到那个穷小子,摇身一变就成了容家少爷。
原来那时看他不爽,是因为他不是池中物。
“据我所知……”黎阳给父亲提个醒,“爸,你女儿跟应言的关系,可能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黎阳忍住没啧出声,他有点替自己尴尬,也替亲妹妹尴尬:“据我所知是清月一直主动招惹应言,不是他喜欢清月。”
“有你这样说你妹妹倒贴的吗!”黎耀仲还未反应过来,黎阳就被母亲拍了脑袋,“你妹妹一直喜欢的都是……铭川,她主动招惹一个……招惹应言做什么。”
那时候应言有什么。
黎阳吊儿郎当:“那我哪里知道,看人成绩好看人长得好,看他不如容铭川用来气容铭川。”
“……”还真有这个可能。
女儿是自己生的,作为父母了然这确实是他们女儿能做出来的事情。
不过这又不能说明,应言不喜欢清月。
若是不喜欢,可以拒绝接近的,在旁人看来特殊的关系,一个巴掌拍不响。黎耀仲夫妻不担心应言不喜欢清月,儿子说的那句‘骨子里的穷小子’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不适合拿出来说。
在外面养了十七年的“真少爷”,其实没有那么真。
最起码现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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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瑜一个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
车载广播放送着节日的暖情故事。
海城的车道宽广,这座城市熙攘,车窗外的高楼太近、太远,看不到顶。
直至苍穹的高楼,沧渺的她。
梁瑜没有多大的梦想。
在不久前,梁瑜对未来的许多设想中,一直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应言在梁瑜的生命中留下太多的足迹。
有记忆开始,梁瑜就认识应言。
讨厌过、嫉妒过
想要一起过。
后视镜里看见姑娘一直看着窗外,红绿灯路口司机说:“海城的楼真高啊。”
女孩穿着云德的校服,司机没接过几次穿着校服的云德学生。
但是在海城跑了几年的出租车,他还是知道云德的。
那所一年学费就要几十万的学校,还记得第一回接到云德的单,开到云德门口看着往来的豪车,他真的有一辈子直不起腰杆的感觉。
那会儿比现在年轻,他还想着出人头地,在海城干出一番事业。
海城的楼真高啊,他在地面跑了几年的单,钱也没见得多起来。
“以前我想在这里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