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偷摸掀起白睫,观察她一举一动。
这妮子这般不上道,当真喜欢他
笑话!他一点没看出来!
连自己也没察觉到,心中何时,竟然升起来一股可怕的念头。
殊不知对面之人,情绪暗自翻涌,眼神暗晦,声音故作如常:“祭司,喝茶吗?”
说着,洛熙月挑起一个白瓷杯细心替他斟好,伸手朝他那边举。
“不喝。”灰瞳辨不清喜怒,看了眼她闭目养神。
洛熙月面露难色,将茶杯放下,起身出门,“不打扰您了,小女出门透气去。”
听见要走,羽鹤睁开眼,眉心微蹙唇角张开,忍不住补充一句,“本祭司……懒得动。”
话音刚落,男人心下有些暗喜!
这次,暗示的够明显了吧?
谁知,洛熙月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嗯。您好好休息,我这就退下。”
门一开,冷空气扑面而来,与屋里形成鲜明对比。
楼下塘水结冰,小路阡陌交错。
还未看仔细,身后便传来牛气踏步声。
洛熙月回头,只见男人下榻不知何时到桌旁。端起方才那碗茶喝了起来。
羽鹤面不改色撇开眼,撂下喝空的碗。挥挥衣袖潇洒道:“本祭司口渴难耐!自是使唤不动其他人,自己下来喝。”
错愕之中,洛熙月才发觉方才他不是困了要赶自己走,原来……
女子温婉一笑,双手扶着门框将要关门。
忽然看见桥上有一熟悉身影!
“爹爹怎么来了?”她提起鹅黄衣裙疾步下了台阶。
阁楼中,羽鹤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迟钝片刻才反应过来!
立即起身追了出去。
……
洛熙月挽着父亲胳膊,仰头声音轻飘飘的:“爹,您怎么来了?”
“爹路过,进来瞧瞧你。”
老人家笑着,看向桥下跟来之人。
“丞相”白衣双手环胸,笃定道,“蛊还未能取出,你来做什么?难不成怕本祭司亏待你女儿?”
在小厮和自家闺女眼神攻击下,洛惊天大笑两声,“祭司此言差矣,后日便是元旦辰日!是以团圆之日,几家和睦进宴,老夫来接熙月回府。”
羽鹤诧异后又恢复正常。
人要离开,心中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听完话后,洛熙月心底咯噔一下,“爹,若是贸然离开羽府,女儿体内蛊虫万一……突然发作可如何是好?”
男人白色睫毛轻轻扑闪,面不改色道:“药效实况而动,本祭司也不能保证。”
“况且,明日我二人还有约,本祭司惯不喜欢出尔反尔之人。”
此言一出,洛熙月心中有些慌乱,“爹,你知道的,女儿一直都对礼祀之事十分感兴趣!况且……”
她扭脸看了眼羽鹤,单手捂嘴趴在洛惊天耳边言语,“女儿好不容易才求他带我去的!您也知道,祭司他脾气古怪,今后我要再想去可没机会了!”
洛惊天抚须,看向脸色冰冰之人,又看了眼宝贝女儿诚挚目光。
心一软,立刻改口找些理由嘱咐他。
“突然记起,颖都城内,各地文官排序要务还没有处理好!明日家府又有众多事情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