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甲再髻,白衣悠悠。
今日两人邀请亲朋作证,重新拜堂,和离书不再作数。
庭院中央,红毯铺路。
“我来吧。”
在一众诧异目光里,紫衣抢先一步接过下人递来的大红花绸缎。
“去吧,你二人这次可要比上次幸福!”
谢清槐祝福着,将两端红绸塞到二人手中。
王黎与慕容云迟相视而笑,一齐点头转身向前阶走去。
阳光之下,微风轻抚三人发梢在空中微微飘起,一如当年。
望着两人般配的背影,谢清槐发自内心的笑了。
作回枯木又如何?
春天嘛
一直都在啊。
——
王黎回来了。
慕容云迟在老爹面前弯了两个月的腰又直起来了!
祝神殿里训话的声音响起,
“爹!云迟如今每日吃些难吃的药膳,身体都叫你饿坏了!”
慕容肃瞪了眼旁边告状的白衣,放低声音解释起来,“黎丫头,老夫这不是替你教训他嘛!”
座上甲衣之人拧眉,“照您这么个教训法子,把他饿死了可怎么办?”
“就是!就是!”慕容云迟眼中带笑,忽然插嘴委屈道:“要不是您非关着我,我早就将黎儿接回来了!”
慕容肃咬牙切齿看着他,扭头四下寻找武器,嘴里嘟囔起来:“小兔崽子!自作自受还敢怪到老子头上!我就该打死你!”
慕容云迟灵巧躲在王黎身后,贱兮兮地吐出个舌头。
慕容肃气到额头,脱下靴子踮着脚过去……
“黎丫头,你别拦着我!今日他必死无疑!”
慕容云迟嘴角抽动,小声嘟囔着:“爹,你说要拿靴子臭死我我还信,打死我就算了吧!”
慕容云迟就是嘴欠,每逢王黎在场时他便变得有恃无恐。
“你说什么?”
“我说您儿媳妇说的对!下次别虐待我了成吗?”
靴子飞来,慕白衣快速弯腰,躲过一劫。
椅子上王黎跟着回眸看他情况,“没事吧?”
“夫人,你忘了我这两年躲闪红缨枪多少次了一只鞋子而已,不在话下!”
两人攀谈之际,慕容肃弯腰拾起轻甲脚下的红缨枪,开始追着人刺……
慕容云迟瞪大双眼,跑了出去。
“爹,你可要冷静啊!”
“你岁数大了,舞刀弄枪的不好……”
一切发生的太快,王黎跨步走出门槛外边。
几个回合下来,慕容肃将枪立在地上,腾出只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眼中已经没了怒火,气喘吁吁道:“好小子……天天卧床,这身手倒也可以啊?”
慕容云迟见他爹停下来,双手扶着膝盖支撑自己歇会儿。
听见此话,弯腰摆手,笑着摇头道:“爹,不怪你。你这身手可比王黎差多了!对我简直毫无威胁——胁!”
尖枪突然刺来,吓的他喊出破音……
阶上,王黎也吓了一跳,大声冲他喊道:“小心!”
白衣毫发无损,红缨枪在他眼前收回。
耳边传来慕容肃嘲笑的声音,“臭小子!大意了吧?”
“还得练!”
慕容肃将红缨枪丢给下人,穿着一只靴子进屋,端起桌案茶壶便开始往嘴里灌。
王黎站在阶上,安抚刚跑到怀里受惊的人。蹙起眉头朝里嘱咐道:“爹!您下次小心点,哪天真伤到他,您又该愧疚了。”
“好个黎丫头片子,你就惯他吧!我是他爹,不是他夫人,吃亏的事儿我可不干不了!”
王黎无奈的笑了笑,手指戳了慕容云迟的脑袋,“嘴这么会气人还不快去给你爹把靴子捡起来穿上”
白衣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得令!”
屁颠屁颠的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