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不丧气也无所谓,反正已经都这么大的年纪了,看开点儿,把一一和宇麟的事儿解决了,我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就可以安心的走了。”乔清平笑了笑,语气很是轻松的说道。
“你滚蛋,乔清平,你说什么鬼话呢,我一百二十岁的时候,我还想有哥哥呢,爸妈不在了,你可得管我,管我到一百二十岁才行。”乔清云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管你干嘛,你有慕文慕月慕诗三个孩子呢,用的着我这个黄土埋了大半截的臭老头子管。”乔清平噗嗤一笑,笑出了眼泪花。
“去你的,你个臭乔清平。”乔清云的声音很轻,他的墨色背影与锦江的夜色融为一体。
程临安远远的看着他们兄弟两个聊天的背影,不禁感叹道“乔叔叔兄弟两个感情还是很好的。”
“是啊,他们感情很好的。”夏云霏看着那两个有些模糊的高大身影,想起那一年气急败坏的乔清平和乔清云,他们是乔家的脊梁,像两棵青松一样。
夜色下的锦江,流动着无数人的怅惘。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是灯光的华丽倒影冰凉。
夏云霏他们准备回家了,她看了一眼这座熟悉的,又爱又恨的城市,不禁热泪盈眶。
乔清平和乔清云依然站在灯光下聊天,月色照亮了他们的脸。
乔慕文兄妹三个人带着几个孩子开着车在路上,他们三对夫妻坐一辆车,老太太和孩子们在前面一辆车。
“哥,大伯的病到底还有没有希望啊?”乔慕诗是最晚才知道的,不免会特别的担心。
“希望还是有的,不过有一点渺茫而已。”乔慕文叹了一口气,扶了扶黑框眼镜。
乔慕月也叹了一口气,手托着脸,很是惆怅“哎,这怎么…”
“别灰心,阿文不是说还是有希望的嘛。”乔慕诗的老公开着车,在等待红绿灯的间隙里,连忙安慰道。
“哎,渺茫这个词语啊,听着真是让人难受。”乔慕月红着眼睛,眼泪夺眶而出。
华丽的夜,不眠的夜。
爱厚重错落,全都刻入骨骼。
深夜的路上有绚丽的灯火,有醉人的音乐。
风声吻夜,人们的心情明灭,也泪流成河。
洛琛熠牵着狗,也牵着夏恪一的手。
夏恪一看着这座城市的变迁,一时间静默不言。
“老婆,过两天回海城了,我把沈琮他们给抓过来,咱们一起聚一聚吧。”
“都行,你看着办,我无所谓。”夏恪一这一顿饭吃的很平静,但是她也知道平静的原因在哪里。
往往越沉默的饭桌上,就越有事情。
谢雨一边听着音乐,一边跟在他们的身后,旁边的保镖也是听着音乐,虽然沉默,但是那表情仿佛是在说:这个工作真不错,游山玩水吃吃喝喝~
“哇,帅哥哦。”有个长的高大又壮硕的男孩子眯着眼睛看着洛琛熠,声音震惊的说道“怎么旁边还有个女的?”
夏恪一不禁皱眉,她讨厌醉鬼,尤其是在街上胡言乱语的醉鬼。
所以她虽然喜欢红酒米酒酿酒,但是喝的很少。
酒精能够麻痹人的神经,也会让人释放天性,暂时性的忘记痛苦。
可是当神经不再清醒的时候,思维也会被酒精控制,这样很危险。
“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喝醉了。”旁边一个男孩子连忙解释道。
“我没醉,我没醉,你赶紧去把那个女的给我赶走,把那个大帅哥给我弄过来,我要泡帅哥,泡帅哥,就这个帅哥,他多帅啊。”男孩子圆润的脸上挂着的目光充满笑意,也充满了掠夺感。
黑衣男孩连忙捂住了他的嘴“我的天呐,你别说了,咱们回家了哈。”
“我不,我不回家,我要帅哥,这个多帅啊,我想泡一下,泡不到的话,宝宝会不开心的。”男孩子一把拍掉他的手,然后笑的很是开心“都没有见过这么帅的,这种泡起来肯定很赞。”
夏恪一极其震惊:…???据说容城遍地飘零?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吗?
洛琛熠不禁皱眉,咬了咬牙:妈的,老子以后要戴口罩!好丢脸啊!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黑衣男孩连忙拖着人就上了车,几乎是夺路而逃。
但是因为是跑车,所以粉衣男孩的声音依然还在他们的耳边回荡“这么帅的,身材还这么好这么白的,活儿一定也很好,可以三百六十度的。”
“都怪你,耽误我的好事儿,耽误我的桃花,妈的。”粉衣男孩子嘴里嘟嘟囔囔的。
浓郁的酒气慢慢的在他们的眼前消散。
虽然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但是依然清晰…
“哈哈哈哈,不行,这事儿下次一定要分享给婉婉听,简直是太搞笑了。”夏恪一突然有了浅浅的笑容。
洛琛熠原本有些躁动的心瞬间就归于平静了,看着她浅浅的笑容,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行…
夏恪一从最开始的一脸黑线,到现在的恍若桃花灿烂。
“这才哪到哪儿啊。”洛琛熠见着她这样,就笑笑说“看来婉婉不怎么给你讲这种颜色话题的啊,她可是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呢,你要是喜欢啊,我来讲给你听听。”
“真的假的?这种场面很多吗?”夏恪一还真的没有听林絮婉讲过这些。
“多啊,我是招女人喜欢,但是我也招男人喜欢的呀。”洛琛熠牵着她的手“原来老婆喜欢看这种笑话啊。”
“哪儿有,我只是没见过这种场面而已,他们这种人这么搞笑的吗?”夏恪一虽然在剑桥生活了好几年,见过在路上搭讪的,但是没有见过这么直白的。
“也不是吧,那哥们其实就是喝醉了,如果他清醒了的话,估计要自我调节一下了,毕竟这可是当街丢脸,还有,你看见他们的车没有,那个车牌号,我可记得呢。”虽然洛琛熠刚才没注意他们的脸,但是注意到了车,因为车很好看,车牌号也不错。
“哦,估计等清醒了,就想挖一个洞把自己给埋了吧。”夏恪一不禁觉得好笑,嘟了嘟嘴。
“也不一定,有的人脸皮厚一些,最多羞耻几天就过了,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因为洛琛熠见惯了这种状态,所以也还看的很开。
抬头望去,容城的夜色极尽繁华,点缀了谁心中的岁月打马。
无数人在这里喝酒,无数人在这里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