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傅荆州被送进急救室,
此刻傅荆州的安危正紧紧地揪着林君羧的心。
走廊的灯光苍白而冷漠,仿佛一位不苟言笑的老人,静静地注视着这世间的一切悲欢离合。
傅荆州平日里总是雷厉风行、决策果断的男人,此刻却躺在急救室的病床上,与死神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林君羧的脚步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而无力。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这无形的焦虑和不安都紧紧攥在手心。
眼神时而望向那扇紧闭的手术门,时而又落在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徐瑶瑶身上,心中五味杂陈。
徐瑶瑶很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双手轻轻交叠放在膝盖上,眼神平视着前方,没有一丝慌乱。
她面容平静如水,好像在看一场闹剧,林君羧看着徐瑶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想说什么,嘴巴动了动,却又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堵住了,最终只能无奈地闭上。
他能说什么呢?责怪她吗?可这场意外谁也不想发生,傅荆州的受伤,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他们太大意了,以为裴少卿也就是一个医生,不会用枪,可是他们忘记了,一个能在北国管理园区,并把园区发扬光大的人,又怎么可能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伪装的,在徐瑶瑶面前伪装。
而徐瑶瑶呢?安慰她吗?可看她那淡定的模样,似乎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林君羧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他想起傅荆州平日里对他们的关照和信任,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傅荆州不仅仅是他们的老板,更是他们的领路人,是他们在商海中拼搏时的坚强后盾。
他的决策总是那么精准,眼光总是那么独到,他的存在就像是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其实他们老板也就在徐瑶瑶的事情上会和糊涂,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老板对徐瑶瑶的一种特殊感情。
可如今,这盏明灯却突然熄灭了,让他们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和迷茫。
林君羧又看了一眼手术室门口那盏红色的指示灯,灯光在他眼中仿佛化作了傅荆州生命的倒计时。
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煎熬和痛苦。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回到傅荆州受伤之前的那一刻,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去阻止这场意外的发生。
可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愿而改变。林君羧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默默地祈祷着傅荆州能够平安无事。
他想起傅荆州曾经对他们说过的话:“在商海里,我们就像是一艘船,只有团结一心,才能驶向成功的彼岸。”如今,这艘船的舵手突然倒下了,他们该怎么办?
林君羧的思绪犹如狂风中的落叶一般在脑海里胡乱地翻飞着,他那原本还有些迷茫的眼神此刻却逐渐变得愈发坚定起来。
他心里非常清楚,此时此刻他们绝对不能陷入混乱和恐慌之中,一旦自乱阵脚,后果将不堪设想,老爷子就会卷土重来。
尤其是看到傅荆州依旧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时,林君羧更是明白,他们必须要振作精神、团结一致,牢牢地守护住傅荆州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这片江山。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转头看向身旁的徐瑶瑶。
虽然从表面上来看,徐瑶瑶表现得十分镇定自若,但林君羧坚信,在她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深处定然也正在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
毕竟曾经的徐瑶瑶可是深爱着、痴恋着他们这位老板啊!他不相信徐瑶瑶会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们老板。
犹豫再三之后,林君羧终于还是缓缓地张开了嘴巴,用略带沙哑且低沉的嗓音说道:“那个徐瑶瑶,你你先别太过于担心了。傅少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听了这话的徐瑶瑶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林君羧,她的眼眸之中迅速地闪过了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紧接着冷冷地回应道:“林君羧,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有病就赶紧去医院治疗吧!实话告诉你,你们那位所谓的老板到底是生是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反倒巴不得他能早点一命呜呼呢!”
“徐瑶瑶……你……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若不是傅少出手相救,恐怕此刻的你早已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任人将那颗鲜活跳动的心生生挖出!”
林君羧怒不可遏地吼道,他那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们这是救了一个什么样的白眼狼啊,三年前的事情也不能怪他们老板,那时候可是证据确凿啊。
面对林君羧的指责,徐瑶瑶却丝毫没有感激的样子,她倔强地抬起头,直视着林君羧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哼,你还好意思提,林君羧,如果没有他,我们徐家怎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曾经的我可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过着众星捧月般的生活。可就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傅荆州,陆晶晶,,一切都变了!我不仅失去了家族的庇佑,我们家,家破人亡,父母惨死,哥哥还在傅荆州手里,我还被迫四处逃亡。要不是后来遇到了裴少卿,将我从困境中救出,只怕我早就命丧黄泉了,”
“可是裴少卿只是利用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是,可是他也是迫不得已,况且他还不是有了准备的。”
说到这里,徐瑶瑶的眼眶微微泛红,但她依然强忍着泪水,继续说道:“即便如此,我也并不怨恨他。因为他曾亲口对我说过,他绝对不会加害于我。所以,无论别人如何看待他,我都会选择相信他。”
听到这番话,林君羧气得浑身发抖。
他瞪大了那双铜铃般的眼睛,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荒谬、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执迷不悟的女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真是无药可救……无可救药!我告诉你,终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话音刚落,他便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样,猛地转过身去,大踏步离开,离徐瑶瑶远点,每一步都带着愤怒和决绝。
他甚至不愿意再多看一眼那个叫做徐瑶瑶的女人,似乎多看一眼都会让他感到无比的恶心和厌恶。
而此时的徐瑶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道:“后悔?不……她不会……绝对不会……”徐家的今天是傅荆州造成的,傅荆州死很多次都不能弥补,她怎么可能会后悔,她想离开,但傅荆州的手下不允许她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