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羧……”傅荆州微微眯起双眸,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线条分明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沉吟道,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安静的车厢内缓缓响起,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傅少……不知您有何吩咐?”坐在驾驶座上的林君羧闻声转过头来,毕恭毕敬地回应道。他的目光不敢与傅荆州对视太久,只是匆匆一瞥便又迅速移开,专注于前方的道路,他们这个老板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
连他这个跟在傅荆州身后的老人都不敢和他正面对视。
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压抑,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些许窒息。
除了两人简短的对话声外,就只剩下车窗外偶尔传来的阵阵风声,时高时低,时而呼啸而过,时而轻柔低语,勉强打破了这令人难耐的寂静。
傅荆州坐在后座,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沉吟片刻,突然开口对前排的林君羧说道:“君羧,让人跟着那个姓裴的院长,我总感觉他……不对劲……名字很熟悉,想不起来。”
林君羧闻言,手依然捂着方向盘,没有急于启动车子,而是转头看向傅荆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傅少,裴院长他全名叫什么呢?”
“裴少卿!”傅荆州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仿佛这个名字一直潜藏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只是此刻才被唤醒。
“裴少卿?”
林君羧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车子依然静静地停在那里,没有启动的迹象。
“等等,我想想,”他自言自语道,“裴少卿……傅少,以前裴氏的二公子也叫裴少卿,会不会是他。”林君羧说了一句。
这句话一出,车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傅荆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裴氏,那个曾经辉煌一时,却又因种种缘由而没落的家族,他们不是应该在国外吗?他们家的二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成为了一个院长?不应该啊!
林君羧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心中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问题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没有丝毫迟疑,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点击着,快速拨通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号码。
每一次按下通话键时,他都用严肃且坚定的语气下达着指令,详细地安排着手下们去追踪那位姓裴的院长。
傅荆州安静地端坐在汽车的后座上,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
深邃的眼眸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紧紧地盯着前方,似乎能够穿透层层迷雾看到事物的本质。
若这位裴少卿果真是裴家的二公子,那他此时此刻现身于此就绝非巧合这么简单。
在这看似平常的表象之下,定然潜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阴谋,傅荆州暗自思忖着,脑海中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不息。
想当年,裴家在海城可谓是声名远扬,备受瞩目。
那时的裴家,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吸引着众多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之士纷至沓来。其家族企业更是蒸蒸日上,如日中天,业务范围广泛,涉及多个领域,资产雄厚,实力不容小觑。
无论是商业巨头还是政界要人,都对裴家刮目相看,争相与之结交,他们已经赶上了傅氏和徐氏了。
然而,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众人皆以为裴家将一路高歌猛进,创造更多辉煌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悄然降临。
一夜之间,风云变色,原本顺风顺水的裴家突遭厄运,犹如一艘航行在汪洋大海中的巨轮,瞬间失去了方向和动力。
至于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暗中作祟,又因何缘故要对裴家痛下杀手,至今仍是一个未解之谜。
但可以确定的是,有人精心策划了这场阴谋,一步步将裴家逼入绝境,面对如此沉重的打击,裴家上下陷入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
尤其是那位一直被视为家族骄傲的大公子,他无法接受眼前这个残酷的现实,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万念俱灰的他拿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响,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就这样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令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