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与南疆之间虽都带个南字,但其实却是相隔万里。
那边的茶叶要运送至此处,茶叶本身就不便宜,运费更是比茶叶本身要贵上许多,如此种种加起来,倒至此茶几乎仅在权贵间有买卖,寻常人家,不对,应该是寻常贵胄未必消费得起,这一个小小的顺州知州,手里竟有这茶?
尽管品出了问题,太子仍面上不动声色,也不作声张。
那知州看了,笑了笑,道:
“太子,如今此地仅有你我二人,太子有什么能用到微臣的尽管吩咐。”
他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道:
“嗯,孤想跟你了解了解咱们顺州的受灾情况。”
那知州一听,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下:搞那么大动静,人都支走了,结果却说要了解灾情?耍猴玩的吗?
但看到太子面上带着不可言喻的笑容时,便心领神会地跟着笑道:
“哈哈哈……太子说笑了。灾情嘛,也就那样,一会等主簿回来,微臣再明他来太子跟前详细禀报便是了。如今嘛,太子有什么话,只管吩咐微臣便是。”
太子看把他吊得也差不多了,于是道:
“孤喜欢收集舞姬,不知杨知州可曾听说?”
这话其实并不假,太子的东宫里,确实养着一批来自各地的各色舞姬,甚至还有专门教学的老师带着。
任莎莎她们出发前接受指导的便是太子东宫里养的。
至于他为何要养那么多舞姬,其实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他那么做的目的,无非是皇室权力争斗当中的一计,用来迷惑人用的。
那杨知州虽然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太子,但仍从各种渠道听说过这件事,也没起太多的疑心,于是毕恭毕敬地回道:
“太子是想让微臣帮着寻些?”
他听罢,高兴地“哎,对”了下,还伸手拍了拍杨知州的肩膀。
那知州笑着顿了顿,道:
“虽然天下皆知顺州城舞姬冠绝天下,可,下官其实没怎么关注过,不过微臣会跟本地乡绅世家咨询咨询,看哪里有最后的舞姬,届时再为太子寻来可好?”
这话,原本脸上还挂着笑的太子逐渐就收了笑容。
这年代的人,可供娱乐的项目不多,官宦、宫廷里无非就是礼乐歌舞。
这杨知州,茶叶都能喝上那般名贵的,说实话,私底下的他,若说他压根就没去赏过礼乐歌舞,他是第一个不信的。
但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了,他却还端着,想在自己跟前继续立“清官”人设,可见其从自己进门起戒心压根就没放下过。
想到这,太子挑了挑眉,只露出一道淡漠的笑容,暗暗道:
不急,这小子会露出马脚的。看来,得让从重生门请来的五位上点绝技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道:
“既然如此,杨知州不如先陪孤去灾区走访走访,路上顺便给孤说说顺州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