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张知州的引领下,太子又去了各处视察灾情。
天快黑时又回到了驻扎的营地,才刚要进去,旁边便有人叫住了他,回头一看,是怀柔钱余氏老太君,身边还跟着她那矫揉造作的孙女安宁。
看到她来了,太子面露喜色,上前道:
“麽麽怎么来了?”
那麽麽面上笑吟吟地回着:
“这边闹了水灾,但凡闹过水灾之处,容易滋生有害之物,老妪担心太子,便过来看看是否能帮得上忙。”
一旁的任莎莎淡淡地看着那老太太演,心中暗暗地道:这世间有害物虽多,但能比你手里的药粉厉害吗?
幸好那天傍晚跟着魏凌尘进林子时把那天自己不小心用力过猛崩坏老太太房间时听到的事跟他说了,说老太太想给他搞点药,让他没了生育能力,还告诉他,对方把目标转移到魏无恙身上去了,还建议他带着魏无恙找借口离开。
反正太子身边有他们几个也够了,他两离开,正好也能抽身出去为太子寻访名医,为其治病。
“帮得上,肯定能帮得上!”太子笑道,“只是此地条件艰苦,麽麽再次,恐怕要受累遭罪了。”
那老太太又客气了几句,便拉着孙女安宁随太子一起走了进去。
见太子根本就不拦着老太太,任莎莎心中暗暗想着:
太子明明知道老太太的算计,为此还特地火速离开老太太家。如今人家追了过来,他非但没有寻借口将她送走,反而似乎还有意要将她留下,莫非是有其他用意?
一进营地,老太太便左看看,右看看地,然后试探着问道:
“太子,怎么没看到五皇子和六皇子?他们也出去忙了没回来吗?”
太子听罢,笑了笑道:
“对啊,孤有别的任务,所以派他们出去办事了,麽麽寻他们有事?”
那麽麽被这么一问,像是被噎到了了,忙笑着道:
“噢没有没有,只是随口问问。”
太子见她没有提说什么,便招呼身边人,让他们为这祖孙二人支搭帐篷,今晚就在营地里休息,一旁的安宁见状,嫌弃地看看周围环境,连忙拉了拉老太太,老太太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于是便笑着跟太子道:
“不用麻烦,不用麻烦了太子,我们钱家在金陵这边也有产业,住的地方是有的,太子不必费心了。”
太子听罢,点点头道:
“也是,你们钱家在江南一片生意就做的挺大,金陵自然也会常来,是孤唐突了。”
这话,让老太太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道:
“太子,不如这样吧,您还是随老妪一起走吧?老妪那边的庄园环境怎么地也比这边舒适些。”
太子干笑着摇摇头,看向了前方洪水褪去,淤泥遍地之地,道:
“麽麽,你来时路上也瞧见了,金陵此处为本次水患受灾最重之处,此处百姓生活还未得到恢复,孤若是真随你去了舒适的庄园别院住下,您觉得孤明日还如何面对黎明百姓呢?”
这话,让老太太听了,相比自己说的那话,不禁自惭形秽起来,于是撇了一眼身边的小孙女,上前又道:
“太子所言极是,是老妪思虑不周,犯糊涂了。金陵百姓若知太子有此决心,必定会人心归向太子的。
此处太子住的,老妪又有什么好矫情的呢?还求太子赐老妪个帐篷,老妪愿在此陪伴太子,为太子排忧解难。”
那安宁听罢,面色大变,但太子就在跟前,她此时再扭扭捏捏要拉老太太走,必定落人口舌,说道她太子这般尊贵都能在此与民同甘共苦,她这般身份的小女子为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