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之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徐桉严肃的面容也松动了几分。
他看向顾衡之，有些羞愧：“衡之，抱歉，没帮上你忙，还反过来让你费心。”
顾衡之摇头：“哪里的话，徐大哥赠衡之这么珍贵的人参，已经是帮了很大的忙。”
此时，顾衡之一只手上捧了一个小臂长的锦盒，里头装的正是他口中所说的人参。
祖母病重，连日来胸闷气短、呼吸衰竭加上反复咳血，太医诊过后，道祖母已经时日无多。
要是能寻到百年人参，或许还能多活月余。
祖母待子孙素来慈爱，他们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祖母离开人世？
听闻皇帝赏赐过徐昭仪一颗百年人参，而徐昭仪遣奴仆将人参送回了自己娘家——兵部尚书府。
顾衡之因跟徐尚书的嫡子徐桉有些交情，所以才会在除岁夜这样的日子厚着脸皮上门，为祖母求人参。
好在，徐家的人参还在。
得知是为了给顾府老太君续命，徐桉立马就去禀了父母，将人参赠与了顾衡之。
“衡之，你速回府吧，老太君的病情耽搁不得。”
“徐大哥，那衡之先行告辞。”
顾衡之说着朝徐桉点了点头，转身要离开，却又被徐桉叫住。
“衡之，等等。”
“徐大哥，可是还有何事？”
徐桉也是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衡之，你可还记得任将军府的嫡女任清霜？就是你在郭府荷花池里救上来的那个孩子。”
顾衡之点头：“记得，那孩子现在可还好？”
徐桉点头：“已经大好。衡之，我夫人与任睢的夫人自小便是闺中密友，感情甚笃。霜儿那孩子出事后，我夫人去任府看过那孩子几次。原道那孩子自小体弱，落水受惊过重，加上邪寒入体，一直高热不退，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让任家人准备后事。可那孩子有一天突然就醒了，恢复了意识，现在身体状况基本已经恢复如初。”
顾衡之闻言，很是诧异。
他那日跳下荷花池救下那孩子时，并不知道她是任府的孩子。
后任家人亲自登门，送上重礼与他道谢后又匆匆离开。
他听闻那孩子身体遭受重创，活不了多久了，还为此感到有些可惜。
再后来，他听闻任家将此事闹到了皇帝面前，要郭家给那孩子一个公道。
虽顾家与任家并无甚交情，但那孩子是他亲手从荷花池里捞出来的。
孩子才几岁，要是因此一遭而丧命，倒是可惜得很。
再后来，祖母病重，他没有精力再关注此事，但并未听闻任家人最近举办过丧礼。
原来这其中，竟还有这么大的转折。
“徐大哥可知那孩子得了什么奇遇，太医都无能为力，那孩子竟然还能恢复如初？”
徐桉也没有隐瞒，如实道：“我夫人回府后，与我提过几嘴，道任府是得人赐了良药，孩子才救回了一命。”
顾衡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他上前一大步，急切询问：“难道是鬼仙？”
徐桉摇头：“具体是何人所赠，我夫人不知，你可以亲自去任府问问。以你对霜儿那孩子的恩情，想来任府不会隐瞒。”
顾衡之点头：“多谢徐大哥告知此事，衡之这就回府，将此事告与我祖父和父亲。”
“快去吧。”
徐桉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这才牵着儿子要回府。
徐子期连连抗议：“父亲，我还要去买龙须酥！还要去买马蹄糕！还要去买如意卷！”
徐桉压根不搭理他，要强行将人带回去。
徐子期瘪了嘴，那模样瞬间就成了一个萎靡不振的小胖子。
徐桉揉着眉心，认命的带着他转了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