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真是别来无恙啊。”
顾云澈一身绣金锦袍,手里拿着个折扇,就这样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怎么谢公子今日不在翰林院温书,倒有空与旁人出来一同逛街游玩了?”
穿着雍容华贵的少年说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知凝,故意将“旁人”两字咬得极重。
没等男人回话,顾云澈又盯上了他手中的那盏兔子花灯,“哎呀,谢公子这是要送谁花灯啊?莫不是你跟前的这位男子?男子间互赠花灯,那可真是叫人大跌眼镜。”
从出现到现在,顾云澈的嘴就像烧开的茶壶似的,一刻也没停。
句句都是奚落与讽刺。
谢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顾小侯爷,自从百花宴之后,他便总是明着暗着给自己使绊子,偏偏他又拿这位皇亲贵胄没办法。
见小侯爷总是盯着沈知凝看,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到身后,这才开口回道:“不劳小侯爷关心,只是谢某现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顾云澈上前,一把拦住了谢诏。
“你可以走,但是这个人,你得给我留下。”
少年一张较好的脸上此刻虽然笑得温婉,但眼角眉梢俱是傲慢与轻蔑。
谢诏被他逼得停住了脚步。
沈知凝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顾云澈,原本因为节气高昂的兴致瞬间就冷淡了几分。
她这才发现,少年手上拿的那把折扇竟是先前他送自己的那把玉柄银扇。
那就证明那一大箱东西他应该已经收到了。
谢诏将她护在身侧道:“小侯爷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还需要给你说吗?谢诏。”
听到这熟悉的两个字,沈知凝惊得抬头看了男人一眼。
他竟是谢诏?
自己那个已经废了婚约的未婚夫?
他明明也不满这场婚约,为何还要在知道她是沈府的小姐后接近她?
沈知凝立即后退了一步。
顾云澈看到她这个反应,心中瞬间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那日他回侯府后很快便派人去打听沈知凝与谢诏的婚事,直至探子去到云安县报信回来。
他才知道,早在百花宴前,两人的婚约就已经解除。
所以沈知凝其实并没有什么婚约在身,她那日在千味楼的那套说辞只是为了让自己知难而退罢了。
可他顾云澈,天生就是一个不会退缩的男人!
沈知凝,他追定了。
可当这位不可一世的小侯爷看到沈知凝竟真的将那一大箱子自己曾经送她的东西退回侯府时,他的脸还是黑了。
难道他在她眼里真就那般小气?
谢诏自然也发觉了沈知凝退半步的动作,他本是想在表姑娘面前多刷些好感度再说的,可没想到顾云澈就这么直愣愣地喊出了自己的名讳。
虽然难以挽回,可他还是弱弱开口:“我,我不是有意欺瞒你的,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顾云澈眼看时机成熟,便添油加醋道:“听闻谢公子之前与裴府的表姑娘还曾有过婚约,只不过那时谢公子说什么表姑娘德行有失,生性风流所以才跟那位姑娘解了婚约,可有这事?”
“要我说呀,我看那位裴府的表姑娘就好的很,谢公子真是白白浪费了一桩好姻缘。”
谢诏现在恨不得冲上去堵住顾云澈那张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