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凝内心没什么感受，倒是一旁的玉珠还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她背着裴念安，悄悄翻了个白眼。
“哼，二小姐真是只在外人面前装风度，背地里可是坏透了。”
玉珠心底越想越气，她还记着往日在府中裴念安是怎么对自家小姐使阴招的。
沈知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宽心。
随着俊美非凡的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缓缓离去，街上的热闹声也渐渐淡了下来。
沈知凝押了口茶，刚想着寻个什么理由回府时，却感到背后有一道阴冷不善的目光在窥视着自己。
她抬头眯眼，扫视了一圈，想找到那处可疑的地方。
可四面八方都是人，见到的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根本没有人与她对上眼神。
难道是她太多疑了？
沈知凝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始怀疑自己的第六感。
就在这时，玉珠悄悄拉着她的衣袖，轻声道：“小姐，你看对面那位是不是很眼熟？”
玉珠的声音虽低，可在这寂静的空间内，听起来却清清楚楚。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对面，包括沈知凝。
对面也是一家在上京能叫的上号的酒楼，只见在她们这一层开着许多扇花窗，里面站着许多位穿金戴玉的小姐。
见大家都在看，裴念安不以为然道：“那里面站的可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表姑娘可不要看到谁都觉得眼熟，丢了裴府的面子。”
她说完又高傲地哼了一声。
眼下长兄高中状元，圣上又对他如此重视，整个皇城，还有哪个官宦能与裴家相比？
“像长兄这般积石如玉，郎绝独艳的公子，整个上京都找不出第二位，她们那些庸脂俗粉也想妄图攀附？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方梨原本还沉浸在表哥刚刚看她的那一眼里，但现在裴念安的话，却让她白了脸，连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对面站着的那些小姐们，哪一个不比她身世高贵，就连那样的人也被表姐奚落那像她这样无父无母，寄养在裴府的表小姐，又算得了什么？
方梨稳住身形，可那又如何？
表哥刚刚第一眼看的是她，并不是那些姑娘。
只要自己在表哥心中有地位，哪怕是妾，她也愿意。
每年的新科状元，都是媒婆眼中的热门人选，像裴之这样的公子，更是无数世家大族心中的良婿。
现下男人已经及第，“立业”已经完成，现在该考虑的就是“成家”的问题。
裴太傅一直没有再娶，裴之身为大房唯一的嫡子，也该有个少主母在后帮衬了。
方梨想起，早在表哥春试之前，老夫人就张罗着要为大公子物色美妻，婚事越催越紧，可都被男人用春试之由挡了下来。
只怕是今后，裴府的门槛都要被媒婆踏坏
方梨想，她得加快进度了。
她自幼无父无母，外祖母见她可怜，便一直将她养在身边，再加上她也孝顺，如果她去求祖母说不定祖母会答应她许配给表哥当妾。
想到之前表哥对她的与众不同，方梨暗暗下了决心。
听到裴念安的话，沈知凝也抬头望向对面的酒楼。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直觉，刚才那道阴冷的目光就来自那群闺秀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