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靳予转过头,望进一双微颤的泛着水波的凤眼。揣在裤兜里的手攥了攥,表情压得平静,沉稳:“进场吧。”
他脚步没动,目光清润,像在等着她过去。
南惜竭力摁住不听话的心跳,走到他旁边。
属于成年男性的蓬勃气息,略高的体温,和他身上独有的那种淡雅香气,好像瞬间夺去她引以为傲的理智,大脑和呼吸系统有些紊乱。
因为他刚才那句话,南惜整个人都不对劲。
脑袋像隔了层膜,听见薄慎压低的嗓音:“这不是你弟妹吗?玩儿挺花啊。”
“以后不是了。”
薄慎没和他们挨着坐,不知道是没弄到票,还是有意隔了两排。
但斜后方那道目光实在太火热,南惜觉得浑身不自在。
好兄弟母胎单身快三十年,头一次追女生,薄慎一时激动难抑。
直到手机震动,收到自家兄弟无情的警告:【再看,眼珠子给你挖下来。】
薄慎:【……】
【你是不是先解释一下?】
池靳予:【你这么能八卦,还用解释?】
薄慎:【我是说,为什么是她?】
【你信不信祁景之杀了你?】
池靳予:【我不会给他机会。】
薄慎:【艹,来真的?】
池靳予没再回复他。
手机静音放到旁边,他认真看向身侧的女孩。
她似乎有些拘谨,但即便这样也姿态优雅。
雪白修长的脖颈掩在精致的花瓣立领中,有种引人遐思的神秘,分明那里也没什么,偏偏能让人口干舌燥,不敢直视。
“我不知道他来。”池靳予转头望向前方,低声解释,“如果不高兴,你可以不用搭理。”
南惜轻声笑了下:“没不高兴。”
她刚才的面无表情只是在走神。
池靳予说在追她,她还没缓过来。
这个圈子她早已冷眼看够。
那些世家公子哥,日常攀比除了车就是女人。而女人往往还不如车。
妞嘛,泡泡就完了,太认真是很丢脸的事。会被兄弟们耻笑,他们这种身份怎么能让女人拿捏。
池昭明总让她给他点脸面,作为女朋友,在外面不要太忤逆他。叫她乖一些,便是从那时候,和那些人称兄道弟开始的。
倒也出过几个痴情种,可真痴情的,干干净净的,早就不在这圈里混了。
她快要对身边这个肮脏龌龊的环境麻木,虽然她也未曾深陷其中,只是为将来难免要和这帮人联姻的女孩们悲哀。
直到这个男人,轻描淡写两句话,好像在她眼前这片阴暗沼泽里投下清光。
“还在追。”
“别让她尴尬。”
他认真的模样又浮现在脑海中。
礼堂寂静,耳畔传来低沉的气音:“上次说过,请你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
南惜醒过神,半边身子毫无预兆地发软。
池靳予倾身过来,胳膊搭在座位中间的扶手上。呼吸在她耳垂几公分外,危险地停住,并没有突破暧昧界限:
“南小姐,我能有这个荣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