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远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沈老板,您再考虑考虑。
我家东家说了,条件都可以商量。”
“王掌柜,”沈清欢放下手中的面团,“你家东家究竟是谁?”
王明远低声道:“这个恕在下不能说。
不过东家说了,如果沈老板愿意去春来楼,他一定会亲自相见。”
“那就更不必说了。”沈清欢擦了擦手,“我这人最讨厌别人藏头露尾。
王掌柜请回吧。”
王明远还想说什么,沈清欢已经转身走向内屋。
他只好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巧儿端着一盆面团走进来:“小姐,春来楼可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为什么不去呢?”
“正因为是最大的酒楼,才更要小心。”沈清欢冷笑,“这背后的东家,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她走到窗边,望着街对面的茶楼。那个穿玄色锦袍的男子早已不见踪影。
沈清欢眯起眼睛,这个神秘的男子,总是若即若离,不知道和春来楼又有什么关系。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地契。
“沈老板。”男子拱手,“在下是隔壁绸缎庄的掌柜,姓赵。”
沈清欢打量着这个男子。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衫,面容清瘦,眼神却十分精明。
“赵掌柜有事?”
“是这样的。”赵掌柜搓着手,“我家东家想把这间铺子盘出去。
听说沈老板生意兴隆,就想问问,您有没有兴趣?”
沈清欢眼睛一亮。她早就看中了隔壁这间铺子,本想等手头宽裕些再谈,没想到对方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赵掌柜开个价吧。”
“这个”赵掌柜犹豫道,“我家东家说了,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沈清欢笑了,“赵掌柜,你们这铺子虽然位置不错,但地契只有二十年,而且屋顶漏水,地基也不太稳。
三千两,是不是太多了?”
赵掌柜一愣:“沈老板怎么知道”
“我开铺子之前,自然要把周围的情况都摸清楚。”
沈清欢说,“这样吧,两千两,一手交钱一手交契。”
“这”赵掌柜为难道,“我得回去问问东家。”
“不用问了。”沈清欢说,“你们东家不就在后院喝茶吗?
去问问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赵掌柜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快步走出去。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穿绿色锦袍的中年男子。
“在下姓钱。”中年男子拱手,“没想到沈老板年纪轻轻,倒是好手段。”
“钱老板过奖了。”沈清欢说,“我只是做生意讲究实在。
两千两,您要是同意,咱们就把契约签了。”
钱老板笑道:“沈老板,这铺子位置这么好,两千两是不是太少了?”
“是吗?”沈清欢淡淡道,“那钱老板可以再等等。
等到雨季,屋顶漏水,墙面发霉,地基下沉,怕是连两千两都没人要了。”
钱老板脸色一变:“你”
“我知道钱老板急着用钱。”沈清欢说,“前几天在赌坊输了不少吧?
再拖下去,怕是连这铺子都保不住了。”
钱老板额头冒汗:“你你怎么知道?”
“这条街上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沈清欢说,“两千两,您要是不愿意,我就等着看好戏。”
钱老板咬牙道:“好!就两千两!”
“痛快。”沈清欢拍手,“巧儿,去把银票拿来。”
巧儿很快取来一叠银票。沈清欢仔细数了数,递给钱老板:“您点点。”
钱老板接过银票,手都在发抖。他数了三遍,确认无误后,把地契交给沈清欢:“沈老板,您这是要扩大店面?”
“钱老板猜对了。”沈清欢说,“不过这事还请您暂时保密。”
“那是自然。”钱老板擦了擦汗,“沈老板,您这铺子要是扩大了,可别忘了照顾我那绸缎庄啊。”
“钱老板说笑了。”沈清欢笑道,“您那绸缎庄,不是早就典当给别人了吗?”
钱老板脸色一白,拿着银票落荒而逃。赵掌柜也赶紧跟着跑了。
巧儿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笑道:“小姐真厉害,连他们的底细都查得一清二楚。”
“做生意嘛,总要多长个心眼。”沈清欢说,“去把李婆子叫来,我要重新装修这间铺子。”